逃避(2 / 4)

着,但因为带着一点软乎的肉感,绷得再紧也不显严肃,反而有一种强行挽尊的可爱。徐肃年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但也怕盛乔真的生气,在唇角勾起的下一刻就抬手掩住了唇,轻咳一声把笑意压了下去。两人离得近,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就能察觉到,盛乔又如何看不出他是想笑,她心里更是不满,抬头冷冷地瞪着他。无论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她都不要再理他了。盛乔在心里打定主意,可等了半天也不见男人说什么,而是从宽大的袖间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递到了她的面前。盛乔皱眉,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徐肃年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解开了油纸包上的麻绳,将一层层包裹的油纸拆开,露出里面的庐山真面目一一

居然是六个晶莹剔透的豆腐皮包子。

“你……“盛乔不知道说什么。

徐肃年说:“早上没吃饭,不饿吗?”

盛乔很惊讶,“你,你怎么知道?”

徐肃年没回答,只又把那一包豆腐包子往盛乔面前递了递,“尝尝吧,还热着。”

盛乔看了那热气腾腾的包子一眼,捏起一个尝了一口,别别扭扭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我们一起吃了那么多次饭,难道我连这个都记不得。”徐肃年回答得很是理所当然。

盛乔闻言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和他一起走到廊边坐下。徐肃年从怀里掏出帕子,很是自然地伸手要给盛乔擦去唇边的残渣。盛乔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徐肃年的手指不上不下地停在半空中,原本已经缓和的气氛也忽然僵住了似的,连风都停了。盛乔不知为何觉出几分不自在,她轻咳一声,从男人手中揪出那块帕子,胡乱在嘴边擦了擦。

原本是很饿的,包子也很香,可现在只吃了一口就有些吃不下去了,盛乔看着油纸包里剩下的几个,有些可惜,但她更受不了此时忽然凝固的气氛,擦完嘴角就要起身离开。

这次徐肃年没再僵着没动,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拉回了自己身边。盛乔被迫坐回去,挣了挣手腕,却没挣动,皱眉看他,“你做什么?”徐肃年问:“小娘子,打算一辈子不理我了吗?”他的动作强势,没有半点要放手的意思,说话的却很是低三下四,听着莫名有些卑微。

盛乔的气势一下子软了下来,“你少装可…”招数不在多,管用就行。徐肃年心知盛乔最吃这一套,顺从地松开手,紧紧盯着盛乔的脸,一副执拗认真的样子,“小娘子怎么不回答我。”盛乔被他看得心虚,躲闪地把脸偏开,“回答什么?”“回答一一”

徐肃年将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理我了?”这回,他语气里的控诉几乎要溢出天际,让盛乔再无法忽视。“我什么时候不理你?如果我真的不理你的话,刚才根本不会停下的。”盛乔理直气壮地瞪他。

偏偏这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语气怀疑地反问:“可我怎么觉得,小娘子这几日都在躲着我。”

这倒是真的……

但盛乔才不会承认,“是吗,我怎么没觉得,也许是我根本没看见你。”徐肃年却将这几天的偶遇如数家珍,“前天我在校场骑马,小娘子在围栏外看了一刻钟,可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小娘子却又跑了。”“那日我在笃行斋前头的小路上和几个学生说话,小娘子本要走过来的,看到我之后却又绕到另一侧去了,连学生都问我,我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还有今天早晨,在去求知斋的路上,小娘子看到我转头就走了,连早膳都没用。”

他一桩桩一件件地历数完,这才问:“难道小娘子这还不是躲着我吗?”不听他说,盛乔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躲他的举动那么明显。她不知道如何解释,正巧远处钟声响起,一墙之隔的水榭传来学生们雀跃的脚步声。

上午的课全部结束了,已经是该去用午膳了的时辰了。这处回廊是水榭去往求知斋的必经之地,很快学生们就会走过来,盛乔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和徐少安拉拉扯扯的样子,连忙抽回了被他握着的手腕,“我,我先走了。”

她下意识地以为男人不会放她走,所以用收回时,用的力气很大。没想到男人根本没有用力的意思,反倒是她自己被这力道反噬,险些没有站稳。

徐肃年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指尖将要碰到她时,又蜷缩着收回了手。他似有些无奈,苦笑道:“小娘子放心,我向来有自知之明,既然今日已经知道了小娘子的答案,日后都不会再僭越了。”说完,他竟朝盛乔拱手施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直等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盛乔才反应过来,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敢相信徐少安竞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一定是又在故意装可怜,盛乔想。

可没想到的是,男人这次好像是认真的。

接下来的几天,盛乔很少再看到徐少安,就算有时在路上遇到,他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笑着与她说笑,反而恭谨疏离地对她行礼。“小娘子先请。”

当男人再一次对她说出这句话时,盛乔终于再忍不下去了,想问他为何如此,但他根本没给她机会,躬身之后便匆匆离开。不用盛乔再躲着他了,只要见到她,男人自动退避三舍。这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