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时抓起桌上的纸张,目光迅速找到了这十几位姑娘的生辰,又将写着宁雪生辰的纸条拿了出来。
不对经,十分不对劲,黎漫时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陆阑说的那句。为什么没人替那些姑娘讨公道呢?
无父无母的孤儿和青楼女子,没人替她们讨公道。
那…剩下的八人又为何没有呢。
是商氏用钱,还是李盛用权堵住了悠悠众口呢?
那宁雪为何又会被李夫人接到了她住的院子呢?
重随能自由出入蓉城,不被守卫兵发现,那李盛为什么又要大费周章派这么多兵力保护和搜寻蓉城呢?
……
黎漫时顿时感到寒毛竖立,这些细索串连起来让黎漫时打通任通二脉。
黎漫时突然猛地一拍桌子,身体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激动着说:“我知道了!陆阑师兄你说得太对了。”
陆阑:“?”
这次拍桌子倒是没有将茶水溅出,只不过被吓的人从黎漫时变成了陆阑。
宁湘怡不解,微微皱眉疑惑的问道:“漫时师妹你知道什么了?”
黎漫时目光炯炯,烛光映照着少女的侧颜,在这种氛围下黎漫时嘴角那一抹笑,倒显得十分惊悚。
如果恐怖氛围感是种天赋,那我将天赋异禀……
裴子昭一看就知道她又有了鬼点子,黎漫时把自己带去听雨轩时,就是这样的表情。
黎漫时似是知道这样笑得有点变态了,收敛了一下,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
“师姐我需要你们……”
……
府内已是一片宁静。高大的府门紧闭,门上的铜环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府内庭院深深,曲折的甬道旁遍植奇花异草,虽是早春,但已有几株梅花在寒风中绽放,花瓣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粉白。
两道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真当以为你那些卑贱的手段,我不知道吗?”
“我李盛清廉正直,从来不曾做过有愧于百姓的事,你商灵当真是个泼妇血口喷人。”
“不愧于百姓?”
随后趴在瓦片上的两人,听到一声带着轻蔑不屑的轻“呵”声。
“那你李盛敢说不愧对于纳到府上的每一位……”
话中被提及到的人似是被激怒道:“商灵,我不欲于你纠缠,限你明日之前将雪姨娘交出来。”
还没等屋里的人回话,李盛被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拂袖而去,只留下一阵风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
“咱们这样偷听别人说话是不是不太好啊?”
黎漫时来到蓉城已经不知道偷听多少次墙角了。
前两次是意外这次也不例外是意外。黎漫时这次来到李夫人的院子里,是她觉得所得的线索中还有疑点。
不小心撞见了两夫妻吵架的场面,至于为什么裴子昭也来了…
……
黎漫时与宁湘怡商议完毕时,她想来李夫人这里解开自己猜想中的最后一个谜团。
“你终于聪明一回了。”
两人刚出房间黎漫时冷不丁的听到这一句话。
什么意思?难道…
“你都知道了?”
裴子昭也不藏着掖着大方的承认了,“早知道了,也就那两个白痴还被蒙在鼓里了,你不算太笨。”
房内的两人双双打了个喷嚏。
陆阑:“有人在骂我们吗?”
宁湘怡:“师兄专心一点,她们几位的生辰和体质好像有串连了。”
……
听到这句话,少女好看的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处。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出来,还看着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蹿。”
黎漫时心里有一股无名火。
明明可以更快地捉住魂魄妖,裴子昭却还要看着他们三人为了芝麻大点的线索满城跑。
裴子昭没料到她会生气,他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望着眼前的小姑娘。
她的愤怒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将他原本存了点逗弄小姑娘的心思搅得全无。
那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无处宣泄,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人就那样站在原地,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一堵无形的墙,四周的一切声音都似乎被隔绝了。
只剩下两人对峙的目光,她眼神中带了点愤怒,而少年的眼神中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慌乱。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愿先开口,时间在无声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数倍。
黎漫时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毕竟自己还没有能过问面前少年的身份和立场。
裴子昭本就喜欢捉弄人,这样也是正常的。
“还记得那个女妖吗?”
裴子昭叹了口气淡道。
阿愉?
“当然记得了。”
黎漫时收敛了情绪吸了吸鼻子回答道。
“她是妖,魂魄妖也是妖,妖族之间的气息可以隐藏迷惑旁人,但可迷惑不了同为妖的族人。”
对啊,这句话点醒了黎漫时,还遗漏了这一个细节……
“黎漫时,黎漫时!”
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