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不可信,但他可用(1 / 2)

“二姑娘。”冷霜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捏着一物。

谢青禾,“没人看见你吧。”

冷霜摇摇头,“这里我很熟,只要我不想被人看到就不会有人看到。”

她将手里的木牌递给她,“奴婢多句嘴,秦松靠不住。”

二姑娘和薇宁小姐在门口周旋的时候,二姑娘让她拿着谢家的玉佩去找秦松。

秦松一看到玉佩就吓得慌了神,不用冷霜说什么,他就乖乖把拍账房的令牌交了出来。

谢青禾接过木牌,“他不可信,但他可用。”

她的眸底闪过一抹亮光,“今晚就可以去会会秦管事。”

……

明月高悬,清凉的夜风吹皱一湖春水。

此处已经远离了城中夜市的热闹与繁华。

巷子里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之声。

一辆毫不起眼的小马车停在大树下。

大树阴影覆盖,若不细看,也难以察觉这里停了一辆马车。

驾车的老余头,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谢二姑娘和夫人简直一模一样。

真的像是十五年前的夫人活过来了。

马车里一片漆黑,只能隐隐听到两道浅浅的呼吸声。

谢青禾低垂着眼。

在庄子上,冷霜说,她的死有蹊跷。

她说刚来庄子上的那会儿,曾偶然听到有人说,错信他言,才致误杀谢青禾。

为了弄清真相,才一直留在庄子上没有走。

谢青禾的手指触摸到腰间的谢家玉佩,冰润一片。

这些事,于他人而言已经是十五年前的旧事。

却是她前两日才经历过的事。

她刚陵州就接到消息,前朝余孽要趁陛下行宫狩猎,攻进京城。

沈复身为禁卫军统帅,这种时候,只能贴身守护天子。

家中一众老小危矣。

她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的时候,城门已经破了。

赶回家中时,一小队叛军已经杀进了沈府。

幸而家中的护卫是沈复亲自训练的,三个孩子和婆母被藏在密道里。

为了引开叛军对沈府的火力,她带着人驾车冲上街,佯装出逃。

这才被围堵在巷道里,被杀身亡。

谢青禾指尖描绘着玉佩的纹路。

回想还发生在前几日的事,那信的笔迹,是秦松。

冷霜放下帘子,轻声道,“二姑娘,来了。”

谢青禾起身下车。

寂静的街道,一个身影背着包袱,催促着妻儿快些。

出城的路除了四个城门,其中还有一条密道。

半数的京城人都知道,这条道是防止战时被围困修建的。

只是现在天下太平,这条道被锁着,也尽是下雨沉积的淤泥落叶。

久而久之,这道就被遗忘了。

几人拐过巷道的时候,突然响起声音,吓得几人跌坐在地上。

“拖家带口,这是准备去哪儿。”

“谁!”

秦松惊魂未定地看着大树下的阴影处。

直到看到走出来的人,顶着记忆中的那张脸。

他顿时脸色惨白,双脚蹬在地上,连连后退。

“鬼、鬼!!鬼啊!!——”

谢青禾一步一步的走近,斜长的影子投在他的脚边。

年轻的小妇人率先反应过来,她连忙拉了拉已经吓傻的丈夫。

“当家的,不是鬼不是鬼,有影子!”

秦松不敢看,只能哆哆嗦嗦地拉着自家媳妇儿,“是鬼!是鬼!夫、夫人来索命了!”

张氏比秦松镇定得多,她推着他的脑袋让他看向脚边的影子。

“真的不是鬼!”

她才嫁给秦松七八年,没有见过谢青禾,对当年的事并不知道。

“真、真的不是鬼……”

秦松喘着粗气,整个人大汗淋漓,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谢青禾将白日他给冷霜的木牌扔在他的面前。

“跑了就可以一干二净吗。”

秦松抬眼看见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又吓得立马低下头去。

地上的影子又告诉他,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这时他想起来,夫人还有一同胞妹妹,当年大小姐出生,她来京城时他见过,和夫人生得十分像。

算起来,也就是现在差不多的年岁。

想到这儿,他立马磕了几个头,然后把怀里的一叠厚厚的银票拿了出来。

“是小的眼拙,唐突了二姑娘,这是小的这些年从铺子里贪的钱财。”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请二姑娘饶了小的一条狗命!”

谢青禾看也没看那些起码够殷实人家几十年嚼用的钱银。

“当年,你写给我……姐姐的信,是谁让你写的。”

“信?”秦松疑惑地抬起头来,“我不曾给夫人写过信。”

“再好好想想,十五年前,京城动乱前,写往陵州的信。”

秦松恍然,“我没给夫人写信,我给春娥写的信。”

“春娥您不认识,她也是陵州人士,我是听别人说,陵州藏匿了叛军,我不放心,写信让她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