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不了就退亲!(1 / 2)

谢薇宁站在庄子西阁楼之上,整个庄子尽收眼底。

她的视线落在远处的马场上。

外场几十人高呼,场上的马儿和马奴都是敛财的工具。

内场就是京中世家公子贵女的消遣之地。

虽不是像外场那样开盘设赌,但也设了彩头。

身后的屋子里传来呜咽之声。

两个管事模样的人被五花大绑摁在地上,嘴里塞着白布,发不出任何声来。

旁边的汉子手里拿着棍子,“还不老实交代。”

最瘦小的管事已经招架不住了,一边使劲磕头,一边呜咽地哭喊着。

“拿纸笔来。”老五将棍子扔给旁人。

谢青禾看着已经被马儿跑出深深印记的马场,深幽的眸子毫无波澜。

背后之人这些年借机设赌敛财。

马球和马赛只是表面的生意,真正的用途估计还不止于此。

庄子上的小厮不乏练家子。

三个管事,管人,管财,管马。

背后的牵扯可能了连潘秋华都不知道。

她今日之举只会打草惊蛇。

但这里是一颗会随时爆炸的火药,若不及时拔除,倾覆之时,就是全族之祸。

老五捧着墨迹未干的口供走了出来,“藜姑娘,这个管事也是一知半解,这份口供恐不能定罪。”

谢青禾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口供的边缘,“不能定罪,但是能赶走这些乌烟瘴气的人。”

“拿我谢家的东西用了这么久,该物归原主了。”

老五明白了,这个赌场开设多年,却相安无事。

藜姑娘的目的只是想把庄子要回来,还不想和赌场的背后之人对上。

谢青禾将口供收了起来,“走吧,明日这里自然就干净了。”

庄子占地大,后院还有提人休息的厢房。

谢青禾走过长廊,后院的厨房正热火朝天,院子的一角一个跛脚的妇人正在劈柴。

发丝中生出些许白发,单薄的背影,抡起大砍刀一下下砍在木桩上。

动作重复,又沉默。

谢青禾扫过一眼,转身之际,那妇人转身抱起地上的柴堆,再一一堆放在墙角。

只这一眼,她就愣住了。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强烈,妇人重新捡起柴刀前抬头望了一眼。

她却瞬间愣住。

两人隔着半个院子,四目相望。

“一定是我老眼昏花,竟然又看见小姐了。”

冷霜的眼泪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明明才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满面风霜,早生华发。

她弯腰重新捡起砍柴刀。

“冷霜。”

那道记忆中的声音,就好像穿越了十几载的时光。

冷霜半蹲着姿势,握着柴刀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却不敢抬头看第二眼。

直到一条清瘦的身影笼罩在她的头顶。

一双温柔有力的手,牵起她早已伤痕累累的手。

“其他人呢。”

庄子的后山有个茶园。

不是什么名贵品种,是谢青禾在陵州喝惯了的茶。

她专门找人种下的。

悉心打理了好几年,收成一直都不好。

现在茶园里杂草丛生,茶叶的长势却一片大好。

冷霜看着眼前丝毫没有变化的人,好像又回到了陵州的日子。

“二姑娘,您还记得我。”

她上一次见二姑娘谢青藜,对方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谢青禾的唇角嗫嚅着,随后点了点头,“记得。”

冷霜已经饱含沧桑的眼底溢一抹笑意,“您和大姑娘真像。”

谢青禾胡乱点下头,生怕自己落下泪来,立马转移话题。

“你怎么到这庄子上做这等粗活。”

冷霜轻垂眼睑,好半晌后才轻声道,“是奴婢犯错才被下放庄子的。”

谢青禾皱起眉头,“是沈复吗。”

冷霜讶异二姑娘对姑爷直呼名讳,“不是的,奴婢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将军了。”

谢青禾从袖袋拿出些钱银,“冷霜,你的身契在谢家,你在这里凭白受了这么多的磋磨,是我、是我爹的疏忽,这些钱你拿着先回陵州,我留在京中还有些事。”

她看着这张和大姑娘别无二致的脸,她抖着唇角,直直地跪了下来,丝毫不在意地上的尖锐山石。

“二姑娘,大姑娘的死有蹊跷!”

*

“薇宁,是我不好,早知是这样,我就不会答应我兄长了。”

陶梦熙一脸的愧色。

沈薇宁已经收拾好了心情,从袖袋里拿出她昨日挑的簪子,“是柴子良毫无君子之风,哪里能怪你。”

“不说这些了,我小姨来京,她给我买了好多首饰,这是我专门给你挑的,你看看喜欢吗。”

“你小姨?”陶梦熙接过精美的螺钿盒。

不说这里面的首饰是什么样子,就这个盒子恐怕都要几十两银子。

沈薇宁笑眯起了眼,一扫马场上的郁闷之色,“我小姨最好了!”

“小姨原来一直都在陵州,这次她来了才知珍宝阁是小姨的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