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询问道:“殿下可还疼?”
那声音仿佛是浸了水的软,从耳边轻缓传来,带着点哄的意味。魏璟眸中情绪晦暗不明。
他回过头来想,她确实是尽心尽力,从未偷懒过。他也从未怀疑过她医术,清楚她有如此经验丰富的医治能力,想必这些年来医治过不少人。
而在她眼里,对谁都是一样的语气,何人受伤她都一样关切,根本没有任何分别.….
他缓缓闭眼,想起先前她在他面前乖巧讨好的模样,似是清醒过来,脸色缓缓黯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沉沉地问了一句:“从前也是这般侍奉人?”
文瑶一下没反应过来这莫名来的问话。
她能理解以他的身份,只要低于他身份的人或许都被当成是侍奉,所以诊治能说成侍奉,也尚能接受。
但他这话的意思像是因她诊治时触碰了许多人便觉得生厌了?他又不是今日才知道她是大夫,他分明清楚她以前会随着师父到处行医,怎么现在还挑剔起来了。
文瑶不知他心中计较,见他眼底起了恼意,不敢逆着他,只当他头疾发作见什么都不痛快,叹了一口气,轻哄:“只待殿下如此。”她声音轻轻的,又认真,安抚着那奇怪的占有欲。这么些年,确实没有一个病患如此难缠且阴晴不定,需要她费尽心思地诊治伺候着。
“是吗?”
魏璟轻易看透她依旧是在哄骗自己,本该恼的,可他却觉得面前的人还不足以让他动怒,于是松了她的手,复又闭眼:“以前怎么样无妨,今后留在王府,也伺候不了旁人。”
文瑶重新抚上他的额头,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他应该是在担心自己他日离开跑去侍奉旁人?就像先前他因找不到师父,一直疑心师父帮攀附了其他权贵。
他自来如此,防备心很重,不肯轻易信人。文瑶暗自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安慰道:“殿下不必担心,我只为殿下医治,纵然他日殿下头疾好了,无须再医治,我也不会转而投靠旁人,惹恼了殿下。”
“况且我若当真有攀高结贵之心,也定然会选择殿下。这京中许多权贵,也无人能比过殿下。”
他冰冷防备,她便柔情似水,每个字都在抚平着他的情绪。尽管彼此不曾袒露内心的想法,但漂亮话总是能抚慰人的。文瑶轻而易举地说出这些话,是因为知道魏璟这会儿头疾犯了,不太好说些惹怒他的话。只想尽快将人安抚完,不想陪着他熬夜。见他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也闭眼睡着了的样子,她收手要走,不料手腕一紧,往前一倾,身子落在了他胸怀里。
魏璟睁开眼,在微光下看见的这张脸,仍在谄媚讨好。他厌恶谄媚之人,应当也该包括面前之人的.…..…可眼底却缓缓涌出些本该克制住的情绪。
窗户紧闭,夏夜里的凉风一丝也透不进来,魏璟掰过她的脸,吻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椅子离书案近,文瑶坐在他的腿上,腰间被圈搂,后背抵着书桌,无处可躲。
他总是突如其来就亲她,连一点后退的余地也不给。魏璟磨着她的唇瓣,舌尖无论如何进不去,他也不强硬,亲了一会儿移开:“讨好的话都说尽了,姑且信你一回。”文瑶茫然片刻,"殿下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她实在羞耻于他亲吻,根本不去看他,只忙着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是么?"魏璟见她抗拒,也不恼,只抓着她的手问,“亲了这么多回,也没听见你说误会什么?”
那是她开口就有用的吗?
还是说亲完以后,她再去与他说理,他能听进去?遥想几个月前,他还拿着刀剑要杀了她,如今像是个没见过女人一样,动不动发情。
但这样的话文瑶没胆子说,只劝道:“这儿是皇宫,殿下已有未婚妻,若被人知晓,于殿下不利。”
她不明白,他既要利用这桩婚事,便应该收敛些,不要给人拿住了把柄,怎么如此发癫?
魏璟谑道:“你为何总是这一句?到底是谁在乎?”他脸色沉下,扣住她的后颈,强力破开齿关,急切又热烈的缠绵。亲吻深入,呼吸交融,似有零星火点,随时要燃一场大火。束发玉簪掉落,满头青丝泻下,魏璟手指渐入她的发丝,吻得愈发放肆,“无妨,不会有人知晓。”
“不会有人知晓”这话像是在偷情。
文瑶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脸色通红,有些恼了,用力推操着他。….…我不要。”
魏璟倒不奇怪她这反应,直接将她抱起,选了个不方便逃跑的姿势,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按住她的腰,虎口捏住她的下巴:“那你说说看,这么尽心尽责想治好本世子是为了什么。”
魏璟的脸色陡然变了,沉沉盯着她,不想听她撒谎。便是再难以启齿,此刻他都想要她说出来。“本世子想听听你那些哄骗之言的背后,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他似极有耐心,可声音却阴冷森寒:“只管说来,本世子不至于杀了你。”文瑶清楚这样的语气,根本不容许她说半句不是。他在因她的抗拒而恼,因她提"未婚妻"而怒。文瑶不敢去看他,紧抿着唇不言。
偏偏在这种进退两难的时候,魏璟对她动了这样的歪心思。她从他多次想杀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