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快。那种感觉，有点像第一次成功打出“赫"时的兴奋感，但是又多了一丝酸酸甜甜的味道一一这是五条悟从未触碰过的初恋味道。“我考虑一下。”

春烟再一次留给他一个模糊的答案。

她想，这种事总是需要一个慢慢适应、慢慢拉扯的过程。但她没想到，五条悟这人拉扯不了一点。

三个小时以后，春烟在公寓楼下，又被他截住了。少年穿着高专的学生制服，身形比普通人高大许多，肩宽窄腰，一双长腿显得身材比例格外优越。

她的视线上移，目光掠过对方胸前一侧的金色旋涡纽扣，随后便落在那双被圆形墨镜遮挡住一半的漂亮眼睛上。

少年微微垂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然后沉着声问：“考虑好了么？”他的语气理直气壮，好像她耽误了很久似的。春烟看了看手表，对他说：“刚过去三个小时。”五条悟皱眉，然后俯身靠近她。

他离她越来越近，近到春烟可以看清夕阳的暖光融进那双美丽的苍天之瞳。“你这家伙，别钓着我啊。”

五条悟盯着她，表情有点微妙。

他没谈过恋爱，但不代表他是白痴。

星野春烟是公认的好脾气，又长得漂亮，和她告白的人那么多，但她每次都认认真真地当面回绝。

换言之，如果她真的不喜欢自己，根本就不会说“考虑”，直接拒绝岂不是更省事。

她所说的“考虑”，就是在用某种拉扯的手段钓着他而已。从来没被人这样戏弄过的六眼，在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心底的那份柔软的感情瞬间被点燃。

他向前迈了一步，更加逼近面前的女人。

而春烟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抬起头去看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柔软的光泽。“别跑。”

五条悟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往后退的动作，然后再一次欺身过来。

他对她说：“讨厌的话就拒绝。”

这种话，五条悟对她说过很多次。

告白的时候说过、牵手的时候说过、拥抱的时候说过、接吻的时候说过、留宿的时候说过……

他给了她拒绝的权利，但春烟却一次都没有用过。不用的理由只有两个，有时是因为喜欢他，有时是因为害怕他。春烟喜欢他的亲近，但害怕他毫无节制的亲近。只是，她更怕自己的拒绝会扫了他的兴，所以总是尽量满足他的想法。年轻男孩对异性的好感，大多从某种比较露/骨的好奇心开始。为了满足这种好奇心，他们总是要付出某种必要的体贴，来换取异性的青睐。

但对五条悟来说，他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他比她年纪小，理应是被她照顾的一方。

所以，五条悟不需要任何付出，就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温柔。这种新鲜的感觉让五条悟非常沉醉，也让他变得有恃无恐。告白三个小时之后就要交往，交往三天之后就要留宿。她的默许，成为了少年越发得寸进尺的底气。于是，他对她一次比一次过分，从最开始很普通的方式，到越来越刺激的尝试。

直到他不知道第几次掐着她细细的脖颈，感受她因为缺氧而颤栗绷紧的身体带来的特殊快乐时，春烟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怎么哭了？”

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表情很是茫然。

因为缺少某种爱情铁拳的教育，所以他不懂该怎么温柔地对待恋人。这种知识应该在两个人恋爱时慢慢摸索、慢慢学习的，但因为春烟总是习惯性地保持沉默，所以没有让他意识到这些事情。他茫然的样子看起来很无辜，但是又很残忍。“心情不好吗？”

少年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起来有些困惑。见她不说话，少年伸手去摸她的脸，但是女人却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只是沉默着闭上眼睛，透明的泪水浸湿了她的睫毛。这么明显的拒绝，就算是无声的，五条悟也感受得到。于是，他放开了她，面带扫兴地去了浴室。春烟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冰冷的空气席卷着她身体上的每一寸皮肤，耳边传来了花洒的声音。

水声带给人一种冰凉的感觉，冷得她打了个颤。春烟费力地钻进被子，明明身上渐渐回暖，但心里依然是冷的。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五条悟终于回到了卧室。银白色的发梢上挂着水珠，扫兴的表情已经消失了，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他没说话，只是拾起自己掉落在地板上的衣服，想要离开的意思不言而喻。“我回高专了，“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继续说，“明天要出差，过几天再回来。”

说完，他拎着外套就准备离开。

春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终于忍不住了。

她费力地坐起来，裹着薄毯轻声地喊他的名字：“小悟…眼眶开始泛红，鼻尖发酸，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听到她的声音，五条悟回过头，就看到她哭得比刚才更惨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五条悟问她，“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好？”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也不知道哪里不对，明明这只是他们交往后，一个很普通的晚上而已。

春烟哭着抬起头看他，眼睛里氤氲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少年此刻的表情，也疲于揣测他现在的心情。这么久以来，春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