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大家都喝得东倒西歪,说起话来也开始含糊不清。
但是岳陆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于是李泽阳又开了个tv包房,几个人在里面一顿鬼哭狼嚎。
临到末了,岳陆衡大着舌头搂住袁景灿的脖子大声说“老袁啊,我们寝室里就数你最有能耐。你可得加把劲,一定要把生意做到粤省来啊,到时候,我做东,请你一条龙!”
“嗯?一条龙?”一旁喝得迷迷糊糊的徐韬听到这仨字,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他闭着眼脱掉鞋子,然后把脚架在茶几上,一边晃着一边口齿不清地嘟囔“没有认识的技师,给我找个年轻漂亮,身材丰满的来”
说着,他还砸吧砸嘴,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意。
袁景灿满脸嫌弃地踹了徐韬一脚,徐韬一个不稳,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嘴里还不满地嘟囔着什么。
袁景灿没理会他,回搂着岳陆衡的脖子,目光真挚“人这一辈子啊,能力是有限的,我也没那么大的野心。但是,老大,你可得记住了,要是你过得不好,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记得回来找我们。有我袁景灿一口饭吃,就绝不会少了你老大一口粥喝!”
岳陆衡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张了张嘴,却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臂用力箍紧袁景灿。
岳陆衡这一用力,袁景灿好悬没给他勒死。
好不容易把几个酒鬼在酒店一一安顿好,袁景灿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倚着窗台,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啪”地一声点燃打火机。
凌斯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袁景灿像是早有预料,没回头,只是打开烟盒,示意凌斯自己拿烟。
凌斯看着烟盒半晌,最终还是抽出一支,点燃香烟深吸一口,烟雾瞬间弥漫在两人之间。
袁景灿眯着眼,望着窗外的夜色对凌斯说“有话跟我说?”
凌斯一怔,看着袁景灿的背影踯躅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口说道“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袁景灿又抽了一口烟淡淡地说“是找了你,还是找到你领导?”
凌斯低下头小声说“我领导找到的我……”
袁景灿猛地回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凌斯“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现在的处境。稍有不慎,就可能惹来一身麻烦。”
凌斯把头低得更低了,声音里却透着无奈“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袁景灿深深地凝视凌斯片刻,然后在窗户上用力掐灭烟头,攥进手心“老凌,这是你第一次找我办事?”
“是的。”凌斯赶紧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愧疚“我也知道这会让你为难,但是……”
袁景灿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我最近要出去一趟,十二月份才能回来,到时候把时间地址发给我。”
凌斯慌忙点头感激地说“好的,真是对不起了,阿灿!”
袁景灿点了点头,随后打开自己的房间门,走进去又关上。
看着关上的房门,凌斯面露纠结之色,一方面他感激袁景灿给了他一个台阶,让他不至于太难堪;一方面又很难过。
就像岳陆衡感受到了自己和留在临州的几人的差距一样,他此刻也深刻体会到了自己与袁景灿等人之间的鸿沟。
李泽阳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真富二代,打从娘胎里出来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尽情享受生活。
徐韬自从跟着袁景灿以后也是一路飞黄腾达。
淡然接手了古名的生意后准备把总部搬去沪市,为了女友,听说徐韬甚至动了要在沪市买房的念头。
而袁景灿更是个妖孽,毕业不到半年,就已经有各路神仙都拐弯抹角地找人托关系请他吃饭。
再看看自己,还在单位里重复着端茶倒水的工作,还要每天第一个到单位打扫卫生,就盼着能给领导留个好印象。
和他们仨一比,原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通过省考当上的公务员,此刻似乎已经变得不值一提了!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袁景灿也睁着眼睛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虽然头有些晕,但酒精并没有让他立刻入睡,反而使他的思绪飘得更远了。
因为过两天他就要去香江了。而原因则有很多。
一是如今自己处在风口浪尖,就算想把所有麻烦事全部推给邱贤成,袁景灿也明白这根本不现实。
那些心怀不轨的牛鬼蛇神还是在自己身上手段频出,就像今天通过凌斯邀请自己吃饭的人一样,自己能当面拒绝别人,可怎么拒绝凌斯?又怎么拒绝李泽阳?
要是有一天,他们找到了自己远在武平的父母,自己又该怎么应对?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于是袁景灿决定施展地遁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出去避避风头。
二是抗震计划已经提上了日程,要实现这个计划,什么最重要?毫无疑问,是钱啊!可钱从哪里来呢?
袁景灿手头赚钱的项目不多,他现在虽然有个爱游这么一个赚钱机器,可是爱游赚的每一分钱都有着明确的用途,总不能把所有钱都拿去做好人好事,到最后搞到自己重生了十多年还在裸奔吧?那也太悲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