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之间情情爱爱的纠葛。他在在晴仔身边蹦蹦跳跳,催着她继续往前走。盛放小朋友眼底的期待感都快要溢出来。
他们就像是在玩下棋游戏,往前走一小格、两小格、三小格……最后拿下全局!
“晴仔,下一站去哪?”
祝晴回忆。
死者日记中,提到过一个特殊的地方。
祝晴和盛放一路走到那个废弃码头。
生锈的铁链半浸在海水里,随着潮水的起伏,轻轻地晃动着,发出撞击声。放放没有靠近,踮着脚尖在远处望着,小舅舅最惜命了,他害怕自己掉下去舅甥俩并肩坐在海堤。
初秋的天气,只需要加一件薄薄的衬衫,拂过脸颊的风是凉爽的。盛放靠在长椅上,小脸朝着天空,半眯起眼睛,和云朵问好。祝晴则景景观察着周围环境。
偶尔有老人经过,牵着狗,慢悠悠地走。情侣则手牵手,分食一盒鸡蛋仔,笑声被海风吹散。
盛放小朋友叽叽喳喳,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晴仔,我们在吹海风吗?”
“早知道像上次一样,带上食材和棉花糖,在这里BBQ。”“不对,这里位置不够,肯定不让BBQ。”小朋友咽了咽口水。
他想起上次程医生烤的五花肉,肥瘦相间,一口下去满嘴留香。每当在外甥女身边时,盛放就会变成小话痨。他脑海里会冒出许多天马行空的想法,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仰头又望着天:“刚才的云朵不见了。”刚才的云朵,在和盛家小少爷玩捉迷藏。
他寻找着,没有找到那朵云,摊开小手:“我没说和你玩。”祝晴望向平静的海面,静静地坐着,偶尔转过眸,看看这个自得其乐的小孩。
傻小孩。
他们一直在废弃码头待到中午,放放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晴仔,我饿了。”
肚子饿了,可还是圆滚滚。
放放小朋友理直气壮,这里面装的都是内脏。“舅舅虽小,五脏俱全。"盛放一本正经道。祝晴带着盛放走进游敏敏生前常去的茶楼。她拿出死者的照片:“对她有印象吗?”
“Madam,你们前两天过来问过了。“带位的阿姐认得死者,她说道,“她是茶楼的常客了,每次都点一笼虾饺,一只糯米鸡,再要一杯温水。”“喏一一"带位阿姐指着角落的位置,“一直缩在那里,就像怕被人看见一样。”
这时,放放小朋友则拿着点心卡,在上面打钩。他几乎把所有的小吃都选了个遍,但下单之前,晴仔会确认。“浪费可耻。"祝晴说完,拿起笔。
划掉、划掉、划掉。
盛放两只小手托着肉嘟嘟的脸蛋。
真不知道谁才是长辈啦。
走出游敏敏常去的茶楼,穿过两条幽深的巷子,便到了谢栋辉的住处。祝晴牵着盛放的小手,按照吹水辉在警署留下的地址,一层层爬上老旧的楼梯。
最终,他们来到天台。
这里曾是游敏敏默默付出的地方。她总是不厌其烦地帮吹水辉清洗衣物,细心地将它们晾晒在阳光下。如果她不主动来收,那些衣物就会一直挂在这里,任凭风吹日晒。
但即便如此,她也从不抱怨,只是日复一日地照料着他的生活,帮他将这个家整理得井井有条。
祝晴站在天台边缘,望着下方吹水辉的家门。那一天,游敏敏也是像这样呆呆地站在门前吗?不敢敲门,害怕再次被拒绝。
吹水辉已经抢走了为她配的钥匙,那一扇门,从此不会再为她敞开。也许当时,游敏敏只能无助地站在这里,过了许久才离开。“走吧。"祝晴说。
对于盛放来说,这简直是一场奇妙的城市探险。他跟在晴仔身后,说不尽的兴奋。经过唱片行时,他认出这是前几天他们来查案的地方。
“晴仔,为什么没有开门?”
“这间唱片行晚上才营业。”
其实游敏敏遇害当天的行踪,警方掌握得并不完整。一个普通到几乎透明的女孩,她的去向从来没人在意。探员们只能靠着零散的线索来拼凑,像是便利店的小票、茶楼的手写账单、吹水辉邻居的模糊记忆,还有唱片行隔壁店员的偶尔一瞥……
据隔壁店员回忆,当时游敏敏似乎只是经过唱片行,驻足片刻,就转身离去。
“Madam,之前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她每天都穿得差不多,灰扑扑的,走路也低着头,从来不跟人打招呼。”
“今天都礼拜六了,谁还记得礼拜二发生的事?”“再说了。“这位店员忽然提高音量,“这里是铜锣湾啊,闹市区!每天多少人经过?她就算真在这儿晃悠,也没什么稀奇的吧?”隔壁店员说完,撇了撇嘴,转身往里走。
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唱片行那老板真是眼力差,请这么个阴气沉沉的女孩来看店,整点耷拉着脸,客人进门连声招呼都不打。这不是存心赶客吗?祝晴的视线从店员身上收回。
此时,唱片行还没有开门。
就算门是开着的,游敏敏不上班时,店里也不会播苦情歌。唱片行不放歌,盛放小朋友就自告奋勇当起了人肉点唱机。小奶音伴随着欢快的旋律,飘在祝晴耳畔。“人人期望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