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哄睡的,不然手要拍到发麻。盛放被压下去,又坐起来,压下去,又坐起来……最后纪老师放弃了,托着疲惫的步伐坐回自己的位置。盛放想,纪老师的眼皮都在打架,一定很困。其实他可以下去当巡逻警,这张床铺让给她睡也没问题。只可惜,纪老师很有责任心,她不愿意。
放放懂了,她也想当巡逻警。
幼稚园的日常生活,以午休为分界线。
当小朋友们午睡醒来,吃过小点心就差不多该放学了。班级里除了纪老师以外,还有两位幼儿照顾员和她一起搭班。盛放把自己喂得饱饱的,小手敲敲桌面,连敲击声都轻快愉悦。马上就要放学了,没有人的心情比他更加美。
到了放学时间,盛放第一个背上小书包。并不是每一个小朋友回家都要搭校车,也有家长亲自来接的,就像昨天的放放一样,外甥女会站在门口等待。不过这会儿不同了,外甥女忙着工作,绝对抽不出时间,少爷仔也就不再沉湎于昨日的欢乐,托着欢快的步伐往校外走。早上刚认识的小女孩和他一起走。
站在幼稚园门口,盛放挥手:“糯米糍,掰掰。”“我叫小椰丝。”小椰丝说,“掰掰。”
说完话,两个小朋友一起坐上校车。
原来还没有掰掰。
电台新推出的灵异节目《阴阳》,本来只是深夜档的小众节目。却在开播当日,撞上“鬼来电"事件,媒体大肆报道,这档节目一夜爆红,引发全城热议。“刚才我去餐厅买奶茶,笑姐问我是不是冤魂索命。”“后厨明叔说,他早上搭巴士来警署,听见很多人说,一定是水鬼找替身。”
“听说电话连线的时候,有很大的水声,就好像死者要挣出水面,但被托住了。”
黎叔听笑了:“水鬼这么小的力气,自己拉不住死者,要用尼龙绳绑住她的手脚?”
不管怎么说,舆论已经持续发酵。
莫振邦在会议中分配任务,祝晴和黎叔去电台,找《阴阳》节目的主持人司徒佩玲录一份口供。
司徒佩玲的声音并不甜美,反倒低沉沙哑。在电台的会客室里,她说,原本自己的声线并不吃香,但新上线的灵异节目正需要这样的调调,就好像是为她量身打造。只可惜,节目才刚刚上线,就夭折了。
出了这样的事,恐怕电台上级不会再允许节目继续做下去。“通常听众连线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我们做了和水鬼主题有关的脚本…不怕阿sir和madam笑话,毕竞是第一期节目,上级很重视节目效果,就连连线听众都是我们内部工作人员假扮的。当然,我报出的热线电话是真实的,只是会打不通而已。”
“但是昨天节目刚开始,设备还没有完全调试好,不知道怎么就被真听众打进来了。”
“这种情况,很考验主持人的临场反应能力。”节目播出和司徒佩玲接到电话存在着几秒钟的延迟。她回忆,当时听见电话那头有水声,还以为是同事恶作剧。但是慢慢地,她察觉到,好像不对劲,那边的呼吸声非常轻,对方重复着自己死在浴桶里,是想到当时的情景,她都毛孔直竖。
“那位一一"司徒佩玲皱眉,小心翼翼地开口,额间冒了冷汗,“死者?她挂断电话之后,我觉得有点奇怪,但是节目还是得继续录下去,就接了后面那通来电。”
但安排连线的工作人员也被吓到了,手忙脚乱竟忘了切线路,于是拨进来的第二通电话,还是听众来电。
“他们说,是游敏敏的同学,确认声音是游敏敏的。"司徒佩玲说,“他们还说,游敏敏不是爱开玩笑的人,会不会真的出事了?”“当时,我们的播放率创了最近几档节目的新高。”“不过确实太恐怖了……我神不守舍的,拿了之前准备的故事,给大家念了一些有关水鬼的都市传说,草草结束了节目。”“后来你们警方通知我,说那通电话可能是死者打的……我到现在想起来还发冷。”
电台给警方提供了昨晚的原始录音带。
“收好。“黎叔对祝晴说,“带回警署让技术科提供精准数据分析。”案件初期最关键的,是保证头脑清晰,冷静梳理,排查剔除无关线索。重案B组的警员们以为今晚要加班,但是莫sir的安排井井有条,将所有工作压缩在白天高效完成,一到下班的时间,就赶人回家休息。“昨晚熬到凌晨三点才走,一个个眼睛都红得像兔子。”“马上回家睡觉!身体才是第一位。”
当然,不能直接从警署大门离开。
为了避开翁sir的围堵,莫振邦让大家从后巷过,这一点,他经验丰富。好好的警察,回家的时候鬼鬼祟祟的,几个年轻人憋笑憋得肩膀发抖。这么会体恤下属的阿头去哪找?自从之前的督察调走之后,B组仍旧正常运转,但莫振邦毕竞只是沙展,级别不够,如果他始终不去考督察试,迟早会调来新督察。
“真到了那时候……“豪仔说,“我们的好日子就到头咯。”“祝晴。“曾咏珊余光一扫,问道,“你手上那袋是什么?”祝晴手里提着一个包装袋。
是刚才和黎叔从电台出来时去连锁电器店买的。“萍姨的收音机坏了。“祝晴说,“刚才经过,顺便给她买一个。”昨晚萍姨吓得手颤颤,估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