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约定

布鲁斯的话像一剂强心针，为停跳的心注入生命能量，苍白的玩偶有了色彩，重新活过来。

雪白的小脸上眼圈绯红，鼻头和脸颊也红红的，一缕发丝被打湿黏在脸侧，有些狼狈，可怜又可爱。

虽然表情依旧很委屈,但空茫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恢复蓝紫色宝石的光泽。她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盯住抱住自己正用手帕给她擦脸的男人，要确认他是否真心，良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才又瘪瘪嘴，眉头一抖。“布鲁斯真讨厌！干嘛吓我！"刚恢复神气的声音还有点打蔫儿，一脚毫不留情地狠狠踩在他脚背上。

虽然一点也不痛,但布鲁斯还是装出受罪的样子连声痛呼，顺便偷瞄女孩的表情。

女孩抽抽鼻子，嘴巴还是撅的老高，眉毛耷拉成八字，一看就很不高兴。“哒哒~看看这是什么？”

略低下的脑袋面前突然被不明物体占据视线，薇薇安还在心烦，见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什么啊？”

东西被拿远一点，露出完整面目，她这才发现那是一个半米高的人形玩偶，乍眼一看和布鲁斯好像。

咦！还带着湿意的睫毛扑闪，她被吸引了注意力，凑近了点观察：黑发蓝眼，藏青色西装，活脱脱就是等比例缩小的布鲁斯嘛！玩偶递到小手里，黑发蓝眼的男人半蹲下来，专注的眼中有无垠的温柔和爱意，“把他带在身边，就像爸爸陪着你。”轻抚女孩柔软的发丝，捧起还残留着不高兴的小脸，在额头印下一个竭力克制的祝福。

所有不能言说的纠结与不舍尽付于此。

薇薇安捏捏玩偶布鲁斯微笑的脸，感受到额头的温度，这才小小地翘起嘴角，然后闪电般快速放下。

哼，才不能让爹地这么轻松揭过。

乜他一眼，垮着脸冷哼一声，“给我这个是让我生气了就打他出气吗？”说完就攥着娃娃，恶狠狠地给他脸部一击直拳，棉花塞得鼓囊囊的娃娃脑袋瞬间扁下去。

布鲁斯好似通感般苦着脸做出痛苦的表情，心里却松了口气。“可以不要打爸爸吗？"帅气的男人双手合十抵在下巴，露出可怜巴巴的祈求姿态。

薇薇安不理他，把娃娃使劲在空中来回抖动，抖到玩偶脑袋恢复饱满、五官正常后才瞟向他，语气凶凶地说：“不可以！”被水汽浸润过的眼眸还留有伤心的余悸，她板着小脸，气鼓鼓的。这是真的伤心了，布鲁斯·韦恩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对自己一开始过于冷硬不够婉转的话语懊悔不已。

但是事不宜迟。

“薇薇安，记住了，一定要回来，最好是在流速相差无几的时间回来。”他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表示：“你想回来后看到一个头发白花花的老头子吗？”

布鲁斯扶住女孩肩膀，表情郑重，眼神充满不舍地一点点描摹女儿的五官轮廓，似要刻在心里。

少顷，抿了抿唇，说：“等你走后，爸爸会努力想办法确认你那边的时间流速，你要在回来之前发回时空信号，届时我再向你发出合适的时间锚点。”薇薇安作为两个世界的混血，本身就自带空间锚点属性，所以不用担心回不来，只需要解决时间锚定问题。

莉莉安那边的世界听她曾经的描述是一个高等幻想世界，充斥着魔法仙术等超凡体系，应该能够找到办法。

万一不能……

布鲁斯眉眼晦涩，面上浮现几分阴郁和隐隐冷酷。如果事不如愿，不排除动用超出常规的禁忌手段。他终究不是一个圣人。

他有私心。

时间能力和道具也好，时间机器也罢，他都不会放弃。“薇薇，和爸爸一起加油好不好？"他的目光带着恳切和鼓励，紧紧凝视。薇薇安默默回望，他的话语和眼神像寒冬后第一股暖流，流进初初解封的心田，唤醒冻僵的花种。

父亲是爱我的。

这个终于得到确定的念头像一簇烟花绽放在脑海，她感受到久久不散的快乐。

持续不安的心彻底从虚浮的半空稳稳落地。她咬了咬唇，终于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粉白的脸庞像朵明媚绽放的粉色蔷薇那般楚楚可爱。

她用力点点头，伸出小拇指，声音里带着些许细弱的哭腔，“好哦，我们拉钩，约定好了一一”

细嫩娇小的手指和略显粗糙的手指紧紧勾连，大拇指按在一起。约定烙下。

我们都要拼尽全力伸出手，在时间的洪流中去够到彼此的指尖，重新连结中断的羁绊。

大

富兰克林正要再次消除那个察觉记忆缺失的男孩的记忆，却在这瞬间被火星猎人阻止了。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恢复了那人的记忆。

“What?“富兰克林不能理解，他火冒三丈，气冲冲地向眼前之人发出质问：“你有毛病吧，捣什么乱啊！”

神金，是不是想害我被薇薇安讨厌！

荣恩看小孩这么生气，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先道了个歉：“抱歉。”然后解释道：“这个男孩是被允许的知情人。“这还是在哥谭剧院时哈尔发现有人通过监控设备和观众手机观察，溯源找到对方后询问过蝙蝠侠的意见。他似乎挺看好那个男孩，虽然没有更多解释，但也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