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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为什么说是有主的,自己为什么不能坐。

也懒得问。

同他们计较,无非是耽误自己的时间罢了。她扯了扯嘴角,直截了当地转身出去。

这样的反应显然不是那个小胖子想看到的反应,连声"喂"了几声,都没能把她叫回来,顿时更生气了,其他人也不由面面相觑。以前私塾来新学生的时候,他们都是这么做的,那张桌子就是他们特意留在那里捉弄人的,骗他们没桌子坐,等钱先生来了看到人还站着,就会骂人,提有多好玩儿了。

可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在他们想不明白的同时,沈隽已经到了外面,找到先前那个小厮。对方正靠在廊下嗑瓜子儿,见她出来,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又要干什么?″

沈隽礼貌开口:“课舍里缺了张桌子,能否再添一张?”小斯扁了扁嘴,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儿,小声嘀咕了句:“事儿真多…”但还是去杂物房拖出一张瘸了腿的桌案来,往她面前一扔,没好气地道:“就这个,爱用不用。”

这桌子明显比课舍里的小了一圈,看着陈旧,但好在上面除了灰尘之外还算干净。

沈隽也不嫌弃,道了声谢,自个儿动手给它搬了进去,就放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在其他人神情各异的注视下,她掏出帕子,仔细把灰擦干净,然后将笔墨纸砚这些东西摆上去。

在她做这些事的时候,私塾其他学生也陆陆续续地到了,看到她这个新人时反应各异。

有人悄悄打量她,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也有人只专注于自己面前的书,对周遭的动静充耳不闻,也有性子温和或者活泼的,主动上前同她打招呼,沈隽便也一一回应,倒也借此认识了几个人。

其中有个叫郑情的小娘子,瞧着还不到十岁的模样,穿了一身颜色鲜亮的袄裙,扎着双丫髻,也不知是看了她写满了字的笔记,还是跟她特别投缘,还特意把自个儿的桌子搬到她旁边,笑盈盈地说要跟她当同桌。不多几时。

前方传来几声咳嗽,随即,钱先生双手负在身后,踱着步子走进来。原本有些嘈杂的课舍霎时安静下来,学生们赶忙停止闲聊,正襟危坐起来,装出一副专心致志读书的模样。

钱先生站在前面,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最终落在角落的沈隽身上,眉头不由抖了抖,心中生出几分厌烦来。

他昨个儿专程叫人去打听了,得知沈隽原本只是个知县大人府中的丫鬟,全赖跟了个心善的主子,才被放了良籍,他就气得不行,心中恼火不已。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严先生,什么香的臭的都往自己这里塞!这种贱籍出身的人,难不成还妄想靠读书科举入仕不成?当真是掂量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他越想越气,奈何已经收了束修,不好立刻翻脸,只得捏着鼻子先认下。心里却忍不住想:横竖不过半年光景……

这般想着,他冷哼一声,板着脸开始授课。“孙旺,上前来。”

这间课舍并不大,学生也不怎么多,因而沈隽就算坐在后面,也能将前面的情况看个分明。

只见钱先生先是挨个儿考校学生们的背诵,但凡有个磕绊或是错漏之处,便是一记戒尺敲在掌心。

看那力道显然很重,几个年纪小的学生被敲完后顿时疼得直抽气。但又看了一会儿,她却发现对方这戒尺,似乎并不是一视同仁的。对于某些学生,比如先前捉弄自己的那个叫张明的学生,尽管一篇文章背得错漏百出,磕磕巴巴,却只挨了一下戒尺,力道还不轻不重的,打完之后连个红印都没留下,张明回到座位上后,还嘻嘻哈哈的,继续跟旁边的人说话。再比如主动搬到自己身边的郑小娘子,背书的时候也错了好几处,钱先生却依旧和颜悦色,戒尺放在旁边根本没拿起来,便让她回去了。他将其他学生都考了一遍,却没叫沈隽上前去。她摩挲着书页,暗自思忖,对方这样行事,就是不知因为自己是新来的,昨日没有布置功课,还是因为……对自己并不上心。前方,钱先生考完学生们的背诵,接着便翻开书,念起下一篇来,语调平板得如同念经,既不理会学生们困惑的眼神,也不在乎他们是不是听得懂,能不能跟得上进度。

沈隽听着听着,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本以为对方是严先生推荐的,水平就算比不上余先生与严先生,应当也不会太差劲,可如今看来……

这般死板僵化的教法,与余先生那种因材施教,循循善诱的风格相比,当真是差远了。

一遍念完,又是一遍。

两遍念完,就合上书,往椅子上一靠,捻着胡须道:“都自己温习,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

他话音落下,前面就有个学生起身,“先生……”沈隽不由抬头看去,只见对方还未挪动步子,钱先生就摆摆手打断他:“今天的已经背熟了?”

那学生顿了顿,面露尴尬,“还…还没有……“没背熟就接着背!"钱先生请哼一声,“莫要好高骛远!”说罢便低下头喝茶,一副懒得再同他浪费口舌的模样。沈隽…”

自己攒了好久的五两银子,是不是要打水漂了?又是怀念现代的一天,没有试听课,就是容易上当。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