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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应下,杜妈妈这才满意了。

三人又细细商议了银钱用度、房子大小,地段挑选等琐事。待到窗外的暮色渐渐染透了窗纸,屋内还不断传出欢快的说话声。翌日,天刚蒙蒙亮,沈隽便醒了。

虽然在陌生的客栈之中,但她却意外睡得不错,整晚连梦都没做一个。她穿衣起身,走到窗边推开木窗,一阵清冽的风迎面拂来,抬眼望去,只见外面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与昨日灰扑扑的天截然不同。她深吸一口气,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

收拾妥当后,她先去掌柜处退了房,背上那个装着随身细软的小包袱,步履轻快地出了门。

不过她并未急着回自家阿爹所在的庄子,而是先绕道去了王家。到了王家门前,她理了理衣襟,对门房的人道:“劳烦通传一声,林七娘子托我给王小娘子带了封信。”

门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衣着虽简朴,但举止有度,便进去传话。没过多久,一个穿着体面,相貌秀丽的丫鬟赶来,领着她进去。沈隽还记得对方的样貌,似是在两年前的上元节见过,当时对方便陪在王小娘子身边。

走在王家的庭院里,沈隽不由放慢了脚步。虽是此时正是天寒地冻的时节,院落中却别有一番景致一一青石板路两旁栽着苍劲的松柏,枝干虬结,透着北地特有的粗犷大气。假山石错落有致,虽不似江南园林那般精巧,却自有一番豪迈韵味,比林家在盛京的宅子更值得称道。

不愧是本地多年的望族。

丫鬟将她引至一处暖阁,推门进去,炭火融融,暖意扑面。王小娘子正站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精致的剪刀,把面前的罗汉松盆栽剪得乱七八糟,毫无造型可言,地上散落了一片散碎枝叶。见她进来,顿时眼睛一亮,“哎,是你?”时隔两年未见,王小娘子身量拔高了不少,但那张圆润的脸和明亮的杏眼依旧如初。

她一眼认出了沈隽,笑道:“我还当是谁,原来是阿筠身边的丫头。”沈隽恭敬地行礼,取出信递上。

王小娘子接过信,顺手赏了她几个银课子,示意她稍候,便迫不及待地拆开信读了起来。

待看完信,她眼睛亮亮的,盯着沈隽看了好半响,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把沈隽看得都有点儿心里发毛了。

又过了一会儿,王小娘子才笑眯眯地道:“阿筠在信里说了,让我多照顾你几分,既如此,你日后若碰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沈隽闻言,连忙道谢。

心中却打定主意,若非碰见什么靠自己与身边人实在解决不了的难事,轻易不会来麻烦对方。

随即,王小娘子又问起七娘子在盛京的近况,沈隽按照自己的记忆一一作答,答不上的便道记不清了。

对方倒也不为难,接着便兴致勃勃地问起下一个问题来,问着问着,问题就逐渐发散起来,不限于七娘子本人。

比如一一

“你们在盛京的时候,平时出去玩吗?盛京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好吃的东西多不多?”

“听阿筠说你也跟着她一块儿读书,读得还不错,你读到哪儿了?写过文章吗?能不能让我瞧……

“我听说阿筠的姑姑……哦现在是母亲了,她当时考中探花的时候,还有与状元榜眼一块儿打马游街的场面,当真有他们说的那样热闹吗?”“哦还有,你在盛京也待了两年了,有没有见过圣人?没有吗?那皇子和公主呢?″

沈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