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世子更是天定。一切回到正轨罢了,只是她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心底还是生出了妄想。微不足道的妄想,很快就被碾碎。
薛含桃觉得自己要感谢仪静县主的出现,若非是她,自己越陷越深,恐怕会到痛不欲生的地步。
现在的时机刚刚好,她仅有一点痛一点伤心。薛含桃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意走进了寝房,世子正闭着眼睛躺在榻上,她抱着自己裱好的画作过去,歪着头打量他的睡颜。和画上的一模一样呢,皎洁如月,慈悲的神明,她都画下来了。她静静地看着眼睛不舍得眨一下,等看到世子手腕的茱萸手串松了才如梦初醒,放下画作重新打了一个结。
她一动崔伯独就醒了,捉着她的手将她拽到了榻上。“既然有了足够的银子,这些时日就少出门,画卖的越勤越不值钱。"崔世子怀里抱着她淡淡道。
“嗯,听世子的。"薛含桃说完这句话,深深吸了一口气,仰着头在他的眼尾轻轻亲了一下。
短暂的碰触,是一个少女的勇气,也是她的告别。“今天很开心?"一个成熟的猎人不会放过桃子罕见地主动,崔世子仿佛又恢复了一点温柔,缓缓摩挲她的唇瓣。
力道很轻,和夜里的凶兽截然不同。
“嗯呐,画坊掌柜要出五十两银子买我的画,我画的是世子,怎么会卖给他?"五十两银子让薛含桃想起了尘封的往事,差一点,她就被五十两卖掉了,可现在她的一幅画就能卖到五十两。
她的笑里含了些绵绵的苦意,转而发现世子正专注地看着她,微苦又化作了纯粹的甜。
“吧嗒"她用力亲在世子的唇角,抛却掉羞涩尽情展示一颗桃子的风情。“是世子教我作画,我又欠世子一些…"薛含桃的语气停顿,颇为苦恼,“还不清了。”
“总有你偿还的时候。"崔伯独嗅着她身上的气味,蠢蠢欲动,想要再和前天夜里一般把桃子融进骨肉里面。
极致的,疯狂的,肆无忌惮的,让她记住自己。如果没有血缘的羁绊,或许需要一个月,再或是一年,她就会忘掉自己,身上覆盖上别人的印记。
仅仅想了一遍,疼痛似乎伴随着戾气卷土重来,他瞳孔微赤,忍耐着,轻笑着,向她提了一个要求。
“小桃子,你若想偿还,便答应百年以后把你的尸体给我。”“好,给世子。"薛含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世子想要就拿去吧。她说过的,只要她有的都可以。
“好姑娘。"崔世子神色温和地夸她,手指抚过她的脖颈,没有停留一直往下,扒开桃子的皮,喟叹一声咬下去。
被咬住的时候薛含桃乖顺极了,甚至连一声呼痛都没有,探出自己的胳膊,用力地够到崔伯独的后背。
“我会永远祝愿世子,长命百岁,姻缘美满。”这也是她曾经说过的话,现在终于要实现了。只是她要等下一场雪,下一场雪到的时候种子也不会开花。为什么不开花呢?薛含桃很想对着精心照顾的陶罐问出这个问题。可是注定她不会得到答案。
所以后来,她哭的很伤心。
每一滴泪水都被崔世子笑着品尝进肚子里,乐此不疲。之后的几天薛含桃一次门都没有出过,宫里的堂姐派人带她进宫也被她以身体不适的借口婉拒了。
“怕传染给小皇子。"实际上,她根本不敢见自己的堂姐,堂姐聪明,她蠢笨,万一被堂姐看出端倪可如何是好呢。
这时,薛含桃就开始庆幸自己没要堂姐的嫁妆,除了一匹给王牙媪的绢帛,旁的赏赐也没动过。
不然她怎么能离开。
“堂姐每次都问我生孩子的事,我回答不了。“对着崔世子,她也有自己的说辞。
她现在多厉害,撒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薛含桃默默地笑自己,原来在都城久了也变得很复杂。
终于,第六天的时候,天空又飘下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