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瑕两次被拳头甩在脸上,眼眶淤血堆积,被按在地上。
阿东还在揉着脸狰狞咒骂,但魏瑕没在意,他在脑海反复念着,因为在刚才斗殴中,他在盯着每个人的纹身,体态特征。
这就是斗殴的意义!
很值!
魏瑕在脑海一次次默念,让自己记住。
[刘强,黑衬衣,牛仔裤,左臂明显蝎子纹身,声音沙哑,四十左右]
[孙斌,黄色海魂衫,黑皮夹克,滇西口音,左耳有残缺.胸下有佛陀纹身.....]
[阿东,东南亚人,额头白绑带,左后肩恶龙纹身,脖挂铜牌吊坠......]
他一点点在脑海中念着,将关键信息和各类特征分门别类记住。
车辆终于停下,混乱打闹让昆叔和刘强面色很难看,走在最前面。
孙斌下车,也拍着魏瑕肩膀,看了一眼他眼眶淤血和眼瞳狰狞充血迹象,皱眉没说话。
现在下车地点是荒野,但行走一段时间,沿着岸边则能抵达码头。
黑夜中,码头驳壳轮船发动柴油机声音很响,双方对接时间很短。
孙斌负责出钱买船票,一个人一张,发放到众人手中。
船舱内,魏瑕蜷缩在角落,潮湿和铁锈气息浓烈,一不注意便会蹭上满身灰尘和铁锈。
其余人则坐在船舱里交谈,阿东几人不时恶狠狠瞪着魏瑕,业城毒贩代表王老七则是眯着眼睛假寐。
没人在意刚刚瘾发作的疯子。
魏瑕索性背对着众人,身躯似乎因为刚才的殴打还在发抖。
实际上魏瑕始终凝聚心神,听着身后各类声响,分辨每一个人的动向。
一边低头……..
魏瑕一边用牙齿尖当笔,用口中鲜血当墨,在船票背面悄悄开始书写。
[刘强,黑衬衣,牛仔裤,蝎子纹身,四十左右]
[孙斌,黄色海魂衫,黑皮夹克,滇西口音,左耳残缺,胸下佛陀纹身......]
[阿东,东南亚人,额头白绑带,左后肩恶龙纹身,脖挂铜牌吊坠......]
书写很简单,因为纸面有限,材料也有限。
之后魏瑕小心翼翼伸手将船票碾小,像是牙签一样,然后将这张纸塞入之前的木棍缝隙,用牙齿咬下一些木头碎屑捣入缝隙。
于是这根木头,布满杂乱斑驳齿痕,宛若一体。
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一张纸条。
血色字迹能够存在几个小时的纸条。
魏瑕开始身躯发抖。
戒断反应对这些毒贩来说已经算是家常便饭,见的多了,也就不稀奇。
故而魏瑕不时癫狂喊叫,捶打船舱,老旧铁棚发出声响,他们也没奇怪。
很快,有带着包的售票员开始查票,光头刘强和孙斌等人一一出示。
轮到魏瑕的时候,满口血污的魏瑕吓了售票员一跳。
“查尼玛!”
“滚蛋!”
摸了一遍身上,没找到船票,如同疯子,魏瑕恶狠狠要从地上挣扎起身。
“是不是之前放在其他地方?”
售票员虽然害怕,但职责所在只能咬牙询问。
砰!
魏瑕狠狠挥拳,砸在铁棚船舱,发出声响,愈发狰狞,如同即将起身殴打。
光头刘强无奈,掏钱再买了一张船票。
孙斌也眯起眼睛,愈发烦躁,揪住魏瑕脖子。
“你踏马的别那么疯!”
旋即将魏瑕狠狠掼在地上。
刘强挥手阻止,反而很欣赏。
“疯子好。”
“老子喜欢这种人,疯子才能打开市场。”
轮船广播声响起。
[静海站到了,要下船的都带好行李,检查遗漏,好好排队依次下船......]
他们也要下船。
魏瑕知道,他现在必须找机会。
下船之前,魏瑕再度伪装出瘾犯姿态,阿东几人皱眉。
舷梯下,魏瑕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一名戴着眼镜看报的中年人。
那是伪装过的马铁港。
于是魏瑕的反应表现愈发明显,挣扎怒吼,不断挥舞手臂。
孙斌,阿东几人面色铁青抱着魏瑕,不让他动弹。
像是忍不住,魏瑕狠狠丢下手里齿痕斑驳的棍子,砸在一名老农身上。
“尼玛!”
“你再扔一个试试!”
被砸到的农民摸着脑袋,暴怒骂出声。
魏瑕也压抑不住情绪一般咆哮,几度挣扎,想要干一架。
“扔你咋了!你踏马的......”
对方看到孙斌一伙人神色凶狠,骂骂咧咧转身离开。
魏瑕还打算捡回那根棍子,孙斌直接拦住。
“走!”
“一个破棍子!你要他干什么!”
人群最后,魏瑕没转身,如同不经意挥手。
没人在意他的手势。
那是......敬礼!
闹剧很快消散,地上这根布满牙痕的破棍子没人注意。
马铁港冷冰冰看着几人上车离开,他没有动手。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