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你真是让朕失望。”
毫无语气波澜的一句话,让几个趴在地上的官员心中大定,有了这句话,就说明皇帝要处置魏渊了。
这么多年来,元景帝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随后,元景帝愤怒的将折子扔在魏渊面前,“你自己看看!”
魏渊捡起奏折,看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缩,然后跪地请罪。
他知道齐党要找他的麻烦,但是他却没料到竟然是朱金锣跳反,提供了大量的证据,折子上涉及的好几位嫡系金锣,而且都有实证。
“臣罪该万死,有负皇恩,只求一死。”
没有一点反驳,直接了当的认罪了,这让抡起袖子准备论战的朝臣们有些茫然。
许七安也是同样的茫然,今天不是要桑泊案结案吗,怎么议题突然就换了。
元景帝缓缓站了起来,“很好,今日你若是狡辩,朕一定将你打入天牢!”
随后,他痛心疾首的看向朝中大臣,“你们,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朝中尚书,一共有六位,竟然有三位敢以身试法,危害社稷!朕的左膀右臂,也辜负朕的信任,将打更人衙门经营了藏污纳垢的腌臜之地!”
许七安震惊的看向元景帝,直觉告诉他,这位皇帝的演技非常高超!
虽然他穿越不久,但是连他都看的很清楚,朝中乱象分明就是元景帝姑息,甚至是纵容而来的。
这位皇帝一心想着平衡,让各党派相互倾轧,自己只是坐着看戏,现在一句话就将锅全部甩给了大臣。
元景帝接着说道,“桑泊案交由刑部审理,许七安戴罪立功,腰斩就免了。”“打更人衙门枉法大案,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三天之内,朕要看到结果!”
朝会结束。
朝臣们从地上缓缓爬起来,刚刚痛心疾首、嫉恶如仇、义愤填膺的神采全部消失不见。
这些人的脸上保持着多年为官的老谋深算,一个个目中精光四射,仿佛刚刚结束了一场盛大的演出。
许七安跟着魏渊走出金銮殿,就听到大理寺卿从后面追了上来。
大奉朝的大理寺卿,是四品大员,职位不高但是手握司法大权。
任何一个朝代的京官,他的分量都是由手中实权决定,而非简单的官阶。
这位头发白,面容清矍的老头,脸上堆着充满人情世故的笑容,“魏公,本官想了解一下涉案要犯的情况。”
魏渊停住脚步,“回头会有人送到大理寺的。”
这个时候,笑容满面的大理寺卿有意无意的说道,“打更人位高权重,有时候事急从权也是难免的,这世道毕竟也不是非黑即白的。更何况魏渊是国之栋梁,怎么会牵涉其中呢。”
“听说魏公在调查云州军械案,军械可是大事,怎么可能流入云州,这简滑天下之大稽,捕风捉影的事情。”
跟在魏渊后面的许七安,不禁眉毛一挑,好家伙,这是撞上了大佬们的py交易啊。
大理寺卿是齐党,这两句话的意思也是再明白不过了。
你魏渊放过云州军械案,我这边三司会审对你打更人就能判的轻一些,别的不说,魏渊一定没事。
这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就看魏渊肯不肯了。
身为小人物的许七安心头猛跳,私自贩卖军械,国家一州之地盗匪四起,处理不好是要引起大动乱的,这些大佬们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当做交易。
在这些大佬们眼中,他们手里关乎社稷安定,黎庶性命的权柄,不过是一个个明码标价的筹码罢了。
“唉……”魏渊叹了口气,然后冷着脸离开了。
大理寺卿脸上的笑容像是装了开关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张清瘦的老脸顿时陷入了阴沉。
皇城,临安府。
临安公主双手托着小脸,看着眼前的书桌上,全部都是李长安的字画和话本,还有当初李长安给他写的小说。
她已经一个多月没去过李长安府里了,虽然她非常想去,但她还是克制了。
“我不去找他,他就从来不找我!”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都是哄人的。”
“我整日都在想他,他不是去教坊司,就是哄小妾,都没发现我好久没去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临安突然开始患得患失,总觉得她倒贴李长安,但是李长安好像也不太思念她。
也许,是从她提议的婚事被父皇否定之后,也许是听说怀庆和李长安关系匪浅之后。
怀庆对李长安有意,这个消息已经慢慢在皇城中蔓延了,以怀庆的手腕,正在悄无声息的扩大这件事情的影响。
临安有理由怀疑,怀庆和李长安,可能也是自己和李长安这种关系!
可恶的怀庆,竟然抢本宫的心上人!
临安有自知之明,她不爱读书,琴棋书画也不擅长,最爱的就是玩儿。
小时候还能和太子玩,但是现在太子总是皱着眉头,总是说有正事要忙。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金丝雀,被养在华丽的笼子里,生活单调而枯燥,每天都无忧无虑的渡过。
自从李长安出现之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