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2 / 2)

可怜金猊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一步三回头看圆娘,还可怜巴巴滋滋叫着。……圆娘扬声问道,“二哥,它才刚来,你要把它牵往何处去?”辰哥儿胡乱扯了个借口,回道:“凉棚里都是金猊奴卷起的灰尘,让人不能安心;喝茶吃点心,我将它拴在林子里玩一会儿。”“恐怕不行,近了晒着,远了怕被人牵走,你解开绳链,让它在附近跑一跑。″圆娘隔空喊道。

辰哥儿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直接将绳索交给将要家去的砚青,自己心虚的猫去一旁继续晒瓦。

金猊奴见自己刚来却又被送走了,它显然还没玩够,急得汪汪叫。辰哥儿充耳不闻。

圆娘"“……“她面上不表,心里却哀嚎:男女有别归男女有别的,他愿意远着自己就远着自己吧,虽然她心里皱巴巴的,但也能接受,可……一只狼狗也要跟她男女有别,会不会太离谱了?!

二哥坏!为何要如此难为一只狗狗?!

二哥会不会小小年纪就长成一只循规蹈矩的小老头?!不要哇!她恨恨的咬了一口绿豆糕泄愤!

叔寄看着不情不愿被牵走的金猊奴,虽不理解,但大受震撼,心道:二哥果然残暴!说起来自己的运气好像要比金猊奴好些,起码他没被二哥强行轰回家叔寄心有余悸的拨弄了一下不倒翁,下意识透过凉棚的薄帷往外张望了一眼,发现二哥又在狗狗祟祟的瞄阿姊了,哼,他也知道心虚呢!苏轼冷眼看着几个小儿女在跟前闹闹腾腾的,也觉得颇有意思,他支颐闲翻书,唇畔的笑意却始终没有消失。

如此过了一个月,在苏轼的监督下,辰哥儿终于将兄长屋顶的坏瓦用好瓦替换完毕。

圆娘和辰哥儿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辰哥儿用剩余的瓦片替换了金猊奴的狗窝顶部的旧瓦,狗窝修葺一新,赏心悦目了许多。

任嬷嬷用碎布、稻草、柳絮做填充给金猊奴新做了一张垫子,蓬松又宣软,甚至在垫子角上绣上了金猊奴的狗头,以往金猊奴最爱新垫子了,为它铺上之后它就尽情的在新垫子上撒欢打滚,开心的了不得。而今日,辰哥儿亲自给它换上新垫子,它斜眼瞅着,爱答不理的,完全不似往日!没错!它在跟辰哥儿闹别扭呢!

它每次都圆娘玩得开心的时候,他都要冲上来把它叫走!不让它跟圆娘玩!辰哥儿将新垫子给他铺的四平八稳的,见它依旧在闹脾气,不禁解释道:“金猊奴,狼狗不许跟小娘子玩,过段时间你儿子该出生了,让它陪你玩好不好?”

金猊奴不理不睬,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辰哥儿又劝解道“你要当爹了,应该稳重不是?”金猊奴依旧蔫答答的!

辰哥儿只好从厨房捞了一块吊汤的肉骨头,放在它的狗盆里讨好它。金猊奴虽然在生气,但受不了肉香的蛊惑,它直起身子,刚想探头去舔,见辰哥儿还戳在那儿呢,立马收回舌头,眼神儿不住的往骨头上瞟,就是不吃,那意思是让辰哥儿赶紧走!别耽搁它吃骨头!辰哥儿气笑了,伸手点了点它的狗头道:“行,你有本事!"说着,转身便去书房了。

金猊奴见他终于走了,立马将肉骨头叼进嘴里啃了起来!书房里,苏轼正跟苏迈闲聊道“奇了怪了,密州到齐州说远也不远,上个月寄去齐州的家书怎么迟迟不见回信?”

苏迈也觉得奇怪,实在说不过去,以往就算在杭州的时候,叔父的书信也总是回的很快的!

苏迈略一思索,道“朝廷的邸报也未见异常,可见不是官事。”苏家父子猜来猜去,越猜心下越是不安。

苏轼止住话头道:“罢了,若实在不行,我再去一封家书问问,让砚青亲自去送,总也出不了什么差池。”

苏迈点头道“只能如此了。”

苏轼又道:“你们的课业不能再拖了,我已打算去江南替你们寻访名师。”“劳爹爹费心了。”

苏迈话音未落,家中的老内知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向苏轼回禀道“郎君快去看看吧,外面来了一群乞丐,说是郎君的亲眷,怎么轰也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