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2 / 3)

帅帐那边有人过来。

寒山月领着援兵过来了!

底下那群人见大军赶来,立刻化身乌合之众,往各个方向逃窜。危机总算解除,一晚上兵荒马乱,许南清从瞭望台上下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她挥手打发时来想问问题的林明远,强撑着回到自己帐篷内,“咚”一声倒在行军床上。

或许林明远说得对,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官,不该主动揽下这么多任务,把自己搞得这么疲惫不说,还差点把小命丢了。可是她来都来了,难道真的要像林明远一样,在营地里面做一个缩头乌龟么?

一时半会想不明白,许南清索性顺着思潮,迷迷糊糊闭眼歇了会,可帐篷外的躁动一直不停,她没了困意,只好躺在床上放松身体,两只眼睛往帐篷顶部瞧。

这帐篷破了个洞,风呼呼往里头刮。

忽地一阵风从帐篷门吹来,许南清疑惑看过去,正好与寒山月大眼瞪小眼。寒山月手搭在帐篷帘子上,平日泰然自若的面具崩坏,露出盖在底下的无措,他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帐篷外面说话。“抱歉,我以为你醒着。”

许南清隐隐觉得哪有点不对。

不管她是醒着还是睡着,寒山月孤身一人来她帐篷干啥?是要给她发慰问金么?

而且照他这番说辞,只要她不处于清醒状态,他就能随意进来,乍一听没什么问题,细细品来,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想着不管怎么样,她醒都醒了,他也来都来了,有事还不如直说。“无妨,殿下进来罢。”

不同寒山月一脸被抓包的尴尬,许南清神情自然,甚至没有专门下行军床行礼,只是淡淡问了一句,“殿下找下官,是为了何事?”或许是察觉尴尬,寒山月没有计较她无礼的行为,只是轻轻咳了一声。“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再以君臣相称。”说不可用君臣相称的是他,说得用君臣相称的也是他,许南清已经被他的反复无常弄得没脾气,当即从善如流改了称呼。“殿下说得是,您找我,所为何事?”

寒山月目光在许南清寒酸的帐篷里扫了一圈,连个凳子都没找到,又不好直接往她床上坐,只能干站在原地和她说话。“昨晚夜黑风高,你在瞭望台苦守三刻,下来之时又遭到赤鹰部负隅抵抗,可有受什么伤?”

听他这么问,许南清忽地明白那些上战场的人,为何回来会得了ptsd,战场和日常生活的差距实在太大,几乎稍有不慎就要交代小命。昨夜惊险至极,她身上虽然没受什么伤,但那些场景对心理的冲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身上的伤口可以被人看到,但是心里千疮百孔,又有谁可以看到呢?看都看不到的话,还怎么治?

幸好她的程度很轻,自己躺床上想一想,也就过了心理这一关,但是其他士兵……或许用兔子治愈战士们心理创伤的工作可以提前。“谢殿下关心,我没什么事。”

寒山月薄唇微启,却没说什么,又合上了。许南清感觉自己像一个天选打工人,面对不好意思给自己分配任务的领导,还能主动把话说开,让领导毫无心理负担地给自己分配更多任务。“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

寒山月有她亲口发话,还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可能寻到那信鸽的踪迹?”

许南清一时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要揪着那只信鸽不放,但想着他为情报癫狂也合理,又点点头,“此举不容易,多半要靠巧合,不过殿下既然发话,我一定会尽力尝试。”

寒山月欲言又止,他像是要把身后的手给伸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伸到一半,又转了回去。

许南清直截了当发问。

“方便问一下您背在身后的手,里头拿着的是何物?可是要给我的?”“是要给你的。"寒山月这才把背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他低着头,声音细弱,像给情郎送定情信物,不好意思的小姑娘。“里头是跌打膏药,难免磕磕碰碰,及时处理,不容易留疤。”只是送个药,他脸都红透了。

许南清纳闷帐篷顶部开了个洞,还挺透气,他怎么就被闷得脸发红,只是这事儿她不方便问,在心里打了个转,又吞回肚子,“劳殿下费心。”将药递过去的时候,寒山月指尖不小心和她掌心碰了一下,他登时局促收回手。

“你若没什么事,本宫便离开了。”

许南清看寒山月嘴上说着要走,但脚跟生了根一样,待在原地不动,眼睛还直直盯着她,难得心领神会了一次,他这是想让她送一下的意思?看出来归一码,真正动起来又是另一码事,许南清把掉了一半的被子往上扯了下,佯装不知。

“外头风凉,我身上还犯懒,不便出去吹风,殿下慢走不送。”寒山月再度欲言又止,在帐篷门口站了好几息,只挤出一句“好好休息”。许南清这回连答应都懒得答应了,只随意应了一声"嗯”,就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

寒山月一出来就往李将军的帐篷去,他大马金刀在李将军跟前坐着,“你追求过姑娘么?”

“没有啊,"李将军挠着头,嘿嘿笑起来,看着憨厚老实,“我们军营里的糙汉,姑娘们哪儿看得上?”

寒山月若有所思,“姑娘们看不上糙汉,那她们喜欢什么样的?”“应当是京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