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成员看着自家老板缓缓抬手捂住脸,发出一声古怪的吱嘎声。托尼:“你知道你家有私人飞机,对吧?”厄苏拉在电话那头怒气冲冲地说:“当然,但是我不想占用公共空域!'听出她真的很生气,托尼赶紧安抚:“谁惹你生气了?我去精准打击。厄苏拉咬牙切齿地说:"哥谭!”
托尼噎了一下,诚恳回答:“不好意思,这个真打击不了。”不然你的老父亲要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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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苏拉最后没去纽约。
布鲁斯醒来的时候,看见女儿蜷缩在床边的沙发里,用浅蓝色的毛毯裹着自己,像是被窗外夜雨淋湿,却又没办法回到巢六的小熊。这只可怜的小熊眨眨眼睛,犹豫着问他:“你一定要做蝙蝠侠吗?”布鲁斯在心里叹了口气,努力撑起一个微笑,向厄苏拉伸出手。厄苏拉拖着慢吞吞的步伐走过去,小心地把手放进那只裹着绷带的手掌里。布鲁斯摸摸她的头发,低声说:"哥谭需要蝙蝠侠。”厄苏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一直被家人保护得很好。
她还没有完全明白世间的因果、社会的法则,也不能彻底理解蝙蝠侠存在的意义。
但是她知道做义警是一条辛苦又危险的道路,所以她希望家人能避开。当迷雾中的象征变成了身边具体的人,厄苏拉就害怕了。她意识到自己其实很自私,因为现在她一点儿也不在意那些大道理,她只关心一个问题。
她只在乎家人的安危。
“可是你怎么办?"厄苏拉看着布鲁斯,琥珀色的眼睛里噙着泪水,神色难过又惶然,“你做了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怎么办呢?”“谁把你的人生还给你?”
布鲁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也知道厄苏拉并不是在问他。她是在问哥谭。
她是在要求哥谭,把她父亲的人生还给他。浙淅沥沥的夜雨好像飘进了屋里,苦难的霜雪在蓝色的眼睛里落下。布鲁斯把女儿揽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发。他低声说:“别为我难过,宝贝女儿。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而他也希望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可以让他的孩子拥有更平坦、宽敞,充满了无限可能,被鲜花簇拥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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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跟蝙蝠侠的亲女儿相处得很一般。
原因无他,他不喜欢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虽然厄苏拉没有小姐脾气,生活习惯也很平民,他带回来的便宜小吃都吃得很高兴,跟他去脏兮兮的贫民区从不抱怨,还主动问他撬锁的诀窍。但她实在是太脆弱了。
每次蝙蝠侠受了重伤,她都要沮丧好几个小时。要么给远在哈德逊大学的迪克打电话,要么跑去戈登家找芭芭拉撒娇,要么来他卧室里打游戏一-为此杰森已经睡过好几次沙发。
他甚至见过她一边哭一边用针扎布偶娃娃一-看在神奇女侠的份上,这也太窝囊了,这能有什么用?难不成这些布偶跟真人共享痛觉?留着这种东西,她不觉得疹人吗?
某天杰森做了个噩梦,梦见那些布偶变成了张牙舞爪的真人:谜语人抱着红毯,双面人拿着面碗,小丑一边笑一边喷刀,一群罪犯闯进韦恩庄园,把厄苏拉连人带床抬进了阿卡姆。
杰森醒后立刻把那些布偶全都扔进了粉碎机,按下开关前转头一看,发现养父的超大号中药碗里还剩了点残渣,干脆一起倒进去毁尸灭迹。布娃娃跟中药残渣一起死得稀烂,但是杰森却觉得这声音十分解压,比厄苏拉放的那个什么大悲咒还催眠。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周的哥谭平静得离谱。哥谭的义警们过了一段轻松日子,远在纽约上学的迪克却受了伤,他不敢告诉厄苏拉(原因是真的不想喝中药),杰森只得独自来探病。他发现兄弟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死志。
迪克抓了抓头发:“别提了,写论文写的。说到这个,厄苏拉不是想考哈佛法学院吗?我上周去哈佛转了一圈,遇到一个盲人也想考法学院,太励志了,我觉得可以介绍他跟厄苏拉认识。”
杰森对这种话题不感兴趣,翻着手里的杂志,头也不抬地说:“兄弟,你妹妹才初中。”
迪克笑嘻嘻地说:“小翅膀,你也知道中国人喜欢学……就在这时候,杰森的电话响了起来,兄弟俩凑上去一看,发现正是喜欢学历的中国人。
迪克顿时闭麦了。
他看着杰森接通电话,一边翻杂志一边敷衍地应答几句,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耐烦地问:“阿福不在家吗?”迪克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厄苏拉受伤了?生病了?遇到麻烦了?大蓝鸟屏息凝神,等待小红鸟揭开悬疑后的真相。然后他看着杰森突然顿住,抿了抿嘴唇,沉默几秒后,扔下一句"OK"就果断挂断了电话。
在他开口前,杰森猛地站起身来,把杂志扔回原位,目不斜视地向门口走去。
杰森:"Gotta go,我妹妹需要我陪她玩恐怖游戏。明天我再来看你。”迪克:“?”
巨大的问号挤爆了公寓。
迪克气急败坏:“等等,那也是我妹妹一-你别走,我也要回去玩!”病号撕心裂肺地叫唤着,奋力伸出手想把弟弟抓回来。杰森一掀卫衣帽子,单手插在裤兜里,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笑容:“你可以扮演从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