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宇宙大逃亡开始(2 / 2)

扬起唇角,充满恶意地追问:“怎么了,你的好父亲没有告诉你,杰森从坟墓里爬出来,被拉撒路之池带回了他的身边。”厄苏拉开始发抖,她已经被他还未说出的话刺伤了。可是狂笑之蝠还是要说出来。

“你不认识杰森·陶德,但是认识红头罩。“他凑近过去,专注地记录着厄苏拉每一秒流露出的痛苦,“怎么办?为了逃离我,你是不是有一瞬间的动摇,想要跟杀死你哥哥、杀死红头罩的仇人合作?”一一你是不是也要跟你的父亲一样背叛你的哥哥?厄苏拉的灵魂开始尖叫。

狂笑之蝠发出了一阵疯狂的笑声,他人的痛苦令他心情舒畅。他用宣示既定事实的狂妄语气说:“你也是会变通的,你应该是我的女儿,而不是那个布鲁斯·韦恩的。”

厄苏拉用力闭上眼睛,在这漫长的痛苦中平复呼吸。不要被击倒。她对抽噎的心脏说。你知道自己是谁。一一你也知道自己不会沦落至此。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平静。厄苏拉轻声说:“你不是我的父亲。”

她父亲绝对不会这样对她,不会这样对任何一个孩子。他也绝不会打破自己的原则,越过底线坠入深渊,沦为被暴力支配的恶魔。狂笑之蝠偏了下头,用那种告诉无知的幼童地球不是宇宙中心一样的语气说:“你错了,无穷无尽的宇宙里,我就是布鲁斯·韦恩万千个可能性中的一种。这句话像地狱烈火一样扑向厄苏拉,她浑身上下都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沸腾的思绪在叫嚣:How dare you!她咬破了嘴唇,咽下鲜血反驳他:“我认识的蝙蝠侠不会做这种事。”他坚持不杀原则没有错。

错的是把世界变成地狱的恶棍,而不是在漫长又潮湿的痛苦中坚守原则的好人。

…她不允许任何人踩碎他所有的努力和坚持,用他的骸骨拼成一个简单的"可能性",一个荒谬的“合理性”。

“我爸爸和你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厄苏拉的声音很轻,但是坚定,“他不需要我为他做任何事。”

她知道布鲁斯实际上对她只有一个要求。

活着。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远不要踏足灰色世界,不用被痛苦袭扰,生活在充满光明和希望的童话里。

她付出了爱,也得到了同等的爱。

她坦然地盯着这双红色的眼睛,那个她没有质疑过的事实前所未有的清晰。在无数的可能中,她遇到了最好的爸爸。

厄苏拉知道狂笑之蝠在做什么。

可是他毁不掉她。

因为在这里,她有着真心珍爱她的家人。

就算狂笑之蝠击碎了她一次又一次,爱她的人也会一次又一次争先恐后地捡起她的碎片,小心翼翼地重新用爱把她拼好,告诉她没关系,什么都不用怕。因为在这里,她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她有退路,有后盾,有无数的爱在托举她。她什么都不怕。

空气在颤抖,像是有亿万吨的冰1川在崩解,无形的屏障轰然倒塌。宇宙的锚点直视黑暗,缓缓开口。

“别用你这张嘴……谈论我的爸爸。”

平衡万物的天秤开始颤抖,神定下的法则被人类击碎一角。世界突然开始分崩离析。

在狂笑之蝠伸手抓住厄苏拉的前一秒,一座闪耀着梦幻光辉的亮色城堡从天而降,狠狠砸向他,将他压倒在地。

这座城堡仿佛来自童话书里,华丽、明亮,没有一点儿暗色,每一寸都镶着宝石,塔尖被糖霜裹着,散发着耀眼的暖光。黑暗占领的世界突然开始变形,仿佛被强硬地丢进巨大的自动洗车器,绚烂的童话色彩倾盆而下,大肆清洗着一切。莫比乌斯环被一刀砍断,阴霾密布的天空变成了温暖的姜黄色画板,积木形状的云朵下起棉花糖的雨滴,长着地刺的崎岖道路软化成流淌的巧克力酱,软乎乎的,甜蜜无比。

禁锢着厄苏拉的镣铐上长出香槟色的玫瑰花,轻巧地用尖刺帮她粉碎了金属链子,她身上的衣服变成了那套粉色的战斗公主裙。远处传来欢快的铃铛声一一辆五颜六色的冰淇淋车撞碎了玻璃彩窗,飞速旋转的车轮碾过地面,留下无数个棒棒糖。鼻青脸肿到没人敢认的小丑疯狂大笑着,他特意开车路过被压在城堡下的狂笑之蝠,冲他吐了一口唾沫。

“哈哈!让你抢别人的女儿吧,天谴啊!”璀璨的星河填满剩余的空白,所有黑暗和恐惧都被明亮又甜蜜的重力死死压倒在地。

而让狂笑之蝠动弹不得的城堡下起了滚烫的糖霜,顶端的圆形挂钟发出悦耳的响声,开始倒计时。

厄苏拉跟狂笑之蝠对视着。

挂钟上的黄油小熊微笑着指向十二,绚烂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洒下无数斑斓的光点,像岩浆的刀刃一样刺入狂笑之蝠的身体。厄苏拉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一一看清楚,这才是我爸爸希望能送给我的世界。狂笑宇宙大逃亡正式开始。

那个冰冷的机械声在烟花声中告诉了厄苏拉逃亡的目的地。阿卡姆疯人院。

“那里是你的领土。“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