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得人头皮发麻。“就是就是!”
“我不想死阿呜呜……”
“慈悯,你枉为佛道之人!”
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声喊了一句,其余人纷纷附和,谢怀砚一只手握着长剑,想将长剑掷去,且杀了那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慈悯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谢怀砚手一顿,慈悯气若游丝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清提,莫要杀他们。他们、他们只是太害怕.…….”
慈悯说完,手便往下坠去,再没了声息。
天边乌云压得很低,空气十分闷热。院中吵嚷声不绝于耳,怀中的人体温渐失,谢怀砚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他心中那句“和尚,你可有悔?"还没来得及问出。时妤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两行清泪自眼尾落下。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难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出现在了第六个画面中一-一个中年妇人背着一个药箱走在月光下,时妤虽然记不清阿娘的模样了,可在看到那个身影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走到那个刻着“青崖"两个大字的石碑旁时,不远处正传来几道声音,她立刻躲到芦蒿中,凝神细听。
“苏兄,雪人疫可是无人能医的,你看那些个有名的郎中除了五毒谷的毒医不知下落,哪一个不是听到雪人疫就面色难看?”那个被称作“苏兄”的人略微迟疑,叹息道:“可五毒谷入口行踪不定,毒医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再说毒医也不一定能治得了这雪人疫。”两人越走越远,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对话。妇人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身后,不知为何,他们竟一点儿都没察觉。奇怪的是,几大家族分明来了好多人,却只派了寥寥数人进入青崖镇查看。他们刚进去的时候,镇上的人很高兴,都觉得自己获救了,直到几日后那些进来的郎中和修士都束手无策,在那时,青崖镇外面已被布下了结界,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时妤的母亲到时就是那样的场面。
她说站在那些修士面前,不卑不亢道:“草民愿意进去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