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前听赵静希吐槽男人,说现在很多男人婚前靠老妈照顾,婚后靠老婆照顾,一辈子拿自个儿当“皇帝”,活到六十岁都没做过几件家务,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让钱多多意外的是,陆齐铭扫地的动作很利索。单从他拿扫帚和拿簸箕的动作就能看出,不是赵静希口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角色。扫完地,倒完垃圾,陆齐铭放好扫帚簸箕,又进洗手间拿出一个拖把。往地上一放,三两下又把地上的水渍也给拖得一干二净。钱多多悄然观察着这个身影,鬼使神差地出声,道:“陆队,你看起来好会做家务。”
那头。
陆齐铭刚洗完拖把从洗手间出来,闻声,他侧头看了她一眼。“钱老师这算夸奖?"他很平静地问。
“嗯……“钱多多僵滞半秒,干巴地朝他呵呵两声,“算吧。”“我十八岁就离开家进了军校,常年在外,只能自己照顾自己。"陆齐铭说,“洗衣服、打扫卫生、整理内务,都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钱多多听完这些话,由表朝他予以肯定:“看来你们军人都很勤快。”“不敢说全部,但至少大部分都不会太懒。”“也对。不然检查内务的时候不过关,遭罪的也是你们自己。“钱多多笑着接了句。
陆齐铭看眼她手里的辣条,嘴角勾了下,提议道:“尝尝?”钱多多这会儿刚好也有点饿了。
她点点头,撕开包装袋,拿出一个串在竹签上的素肉辣条,尝试着咬了一囗。
“味道如何?"陆齐铭问。
钱多多嚼吧两下,眼睛亮起来,惊喜地抬眸看他:“真的不错歙!"说到这里,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吃有点过意不去,赶紧把手里的辣条给他分过去,“你也一起吃呀。”
“你自己吃吧。”
陆齐铭重新取出一个新的玻璃杯,拿烧水壶倒满热水,“这种零食味儿比较重,吃完容易口渴。你多喝水。”
看着腾腾冒热气的新水杯,钱多多抿了抿唇,忍不住又小声解释起来:“刚才停电停得太突然了,我有点紧张,加上冬天的衣服厚,所以“说着,她半秒,摆出最端正的态度,“你那个杯子多少钱?我转给你。或者我重新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杯子赔你?”
“不用。"陆齐铭很随性地说,“只要你没受伤就好。”钱多多不知道答什么了,只能坐下来,继续默默吃她的辣条。凉拌手撕鸡的味道很大,沾在陆齐铭的体能服上,他整个人都是一股油辣子味儿,
怕给第一次来做客的客人留下邋遢印象,他拉开衣柜门,从里面随手取出了一件作训服外套。
钱多多吃着辣条,没其他事可做,眼风不由自主跟着那道高大身影打转。只见这人取出作训服后,随手往床上一扔,接着便背对她,“刺啦”一声拉开拉链,把沾了油污的长袖体能服脱了下来。外套褪去,只着黑色背心的上身大大方方露出来。整副上半身呈一个标准的倒三角形,脖颈修长,肩宽而腰窄。两条裸在黑色布料外的手臂漂亮又精壮,上面的每块肌肉都贲张有力,仿佛有生命般紧咬在骨骼上…
钱多多眸光突的一跳。
其实她知道,军营里的男人糙惯了,换衣服没那么多避讳跟讲究。里面有打底背心的情况下,背个身脱外套,挑不出什么毛病。可是,她一眼看见陆齐铭后颈位置有一条奇怪的伤痕。和他手背上那条蜿蜒如蜈蚣的疤不同,这处伤痕不像利器留下,而是像被什么高温物品擦刮灼伤。
伤痕位置隐秘,差不多在后颈往下四指处,因此平时穿衣、甚至穿着轻便篮球背心都无法暴露。
看着那道不知由来的疤,钱多多心生好奇,禁不住轻声、试探地开口:“你背后那个疤痕……
话音落地,床沿旁的男人动作稍顿,下意识侧头往后看一眼,“后颈下面那道?″
“嗯。"钱多多点头。
“弹道伤。"陆齐铭没什么语气地回答。
“弹道伤?"这三个字听上去很生疏,钱多多愣了下,没能第一时间解读出更具体的含义。她轻皱眉头追问,“弹道伤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敌人的子弹没有击中我,只擦边而过,在我身上留下了弹痕的烧灼痕迹。″陆齐铭说。
闻言,钱多多心口突的紧了下:“是你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受的伤吗?”陆齐铭把作训服套身上,回头看她,眼神静得像一片深海,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审度、研判,和戒备。
他只是回答:“很久了。”
轻描淡写三个字。显然,他不愿多提,又或者不能多提。钱多多后知后觉想起,这人说过他们的工作性质高度涉密,当即懊恼地咬咬唇,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多问的,没其他意思。你不要误会,也不要多。陆齐铭把姑娘面上的惊慌和窘促收入眼底,没再说什么。看眼桌上的手撕鸡,他从亚克力收纳柜里取出一幅制式不锈钢碗筷,坐回床沿,拿筷子夹起一块放嘴里。
钱多多看见这一幕,差点儿被嘴里的辣条呛到。她睁大眼睛,只觉不可思议:“本来就是剩菜。都要喂军犬了,你还吃?”“又不是从它碗里抢的。"陆齐铭低头吃他的菜,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大不了我买狗粮赔给它。”
钱多多
这是买狗粮赔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