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兄手中云气分作两团,一团化作一个光头青年人,另一团则化作了秦师兄的样貌。
就暂且称呼他为光头。”
‘师兄,我打算入佛门修行。
不过巴掌大的云气小光头,此时此刻竟栩栩如生地对着云气秦师兄开口说话。
云气秦师兄也如真人一般回问。
光头一脸怅然。
昨日我不是带着你去了青楼么?’
卜佳兴狐疑地看着秦师兄。
“……”
‘正因如此,师兄,正因如此我才觉得凡尘之事不过尔尔。
梦中山珍海味,想有便有;奇珍异玩,唾手可得。
‘可你爹娘他们还等着你生孩子呢!’
云气忽然散开了一下。
秦师兄庄严肃穆地看着两个小人,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这……’
“……”
“梦道,当真害人不浅!”
一不留神便爬不出来了。
秦师兄微微点头。
若是师弟我溺毙于梦中……又当如何?”
自己好歹是朝闻宗的最后一个弟子了,怎么连个提醒都没有?
“那自然是因为……谁说溺毙于梦便不是一条路了呢?
秦师兄起身挥袖,云气消散,下方残垣断壁当中似有人影闪烁。
“若非我所修行之道为天道,如今师兄我也该和下方这些同门一般浑浑噩噩。
如此浑噩,不若死尸。
在我朝闻宗覆灭之后不久,他还曾入梦而来,与我这师兄聊上过几句,那时他已是佛门高僧,信徒众多,号大自在欢喜梦尊,好不自在。
究竟孰是孰非,师兄也便不敢置喙了。”
“秦师兄……我半月不曾飞过了。”
“哦?
秦师兄摇了摇头,站起身道:“也罢,那师兄我就再带你飞上一回!”
卜佳兴看着身侧的秦师兄。
有秦师兄这样一个大师兄在,卜佳兴开始觉得秦师兄那一句“朝闻宗是世上最好的宗门”不无道理了。
可也是这样的人,方才容易陷入迷惘。
留待将来吧。
这一次,日上三竿卜佳兴方才从床上坐起。
半个月不曾见到卜佳兴,他应该耐不住性子的。
也罢,安静些也是好事。
也不要怪那光头师兄沉溺于梦中,卜佳兴看着这泥板,只要自己想,自己随时可以在梦中体会到荣华富贵。
回忆这昨夜源风界一游,那风师兄的英姿依旧印在卜佳兴心底。
梦道,便是如此荒诞。
万不可随意下笔,有些东西一旦开了头便再也无法收回。
卜佳兴聚精会神,落笔慎重。
“城隍大人,城隍大人!”
如此急躁,是哪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寿元尽了?”
“大人,小人方才巡游之时,偶然发现我五河镇镇中青壮俱是面带黑气,颈下生鳞,望之不似一般病症!”
苏城隍眉头一皱,化作一团阴气来到城隍庙外。
不过往来之人没有一个得见苏城隍。
此人眉心一团黑气涌动,向着天穹飞去,时不时伸手挠一下脸颊。
“当真该死!
苏城隍又化作一团阴气向土地庙飞驰,这一团阴气所过之处,凡人皆感受到一阵刺骨冰寒。
五河镇土地庙前,苏城隍一脚落下。
与城隍庙相比,此处土地庙之内的香火算不上鼎盛。
除去那“广撒网多捞鱼”的富贵人家之外,也没几个会来上香。
“咚!”
“诶呦,诶呦,见过苏城隍。
却看一个身高不过三尺的小老头从土里钻出来,拄着一根比自己还高的拐杖,笑眯眯的抬头看着苏城隍。
“诶呦喂吕公,此刻可不是睡觉的时候了。
苏城隍连忙拉着吕土地上了街巷。
“嘶……这是怎么回事?
吕土地拄着拐杖,跟着那人仔仔细细的打量,似乎是在思忖。
“这老东西这般不要脸!?
他垣海江从老王八那拿了这么多虾兵蟹将,缺这么一点儿鳞兵么!?”
“苏城隍息怒,息怒。
若是龙君所为,只消水泽华光一闪,整个五河镇便都化作鳞虫,不会有此时此刻这般征兆。
西北那边,龙君的幼子似乎在和那野麒麟争斗?”
“不错,已是快打了一月了。
“不对,应当不是冲着我五河镇来的。
五河镇应当只是波及。
闻言,苏城隍忽的想起了卜佳兴。
坏了!
苏城隍有心想要去十家子提醒卜佳兴,可城隍受限地界,十家子不属于五河镇,自己根本过不去。
而十家子的山神是那野麒麟,当年那野麒麟傲气的很,怎么会让十家子的城隍去他的地盘?
“吕公,你我且去相助那野麒麟,帮他压制住那五条傻龙。
若是十家子青壮都化作鳞虫,便是悔也来不及了!”
二神连忙奔往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