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恰好也想起了伤心事,“像我...什么都不会。以前,哥哥们对我很好。现在,所有人都不要我了...哥哥...没想到,大家都这么狠心,这么讨厌我...”
“好家伙,这俩孩子,给我整得无话可说。也是,说再多也没有用。也许以后你们会明白吧。天天拉着副脸,郁闷都写脸上了。不喜欢自己的人是不可能真心喜欢别人的。”
夜幕渐渐降临,俩孩子靠着父亲,三双紫色的瞳孔凝视着天空。在阿德的记忆中,这也是最美好的镜头,只是,永远回不去了。
...
“各族和平共处会带来纷争,狮群分食方能草原永茂,一家独大反而可以带来安定。”老巴此时正坐在阿柯等人的营帐中,说着,他下意识纠正阿柯的餐具摆法,“普利阙的家族族群成分太复杂,争斗不止。他们各方甚至还签订契约,组成协约同盟。如果一方被其他同盟攻击,其所有盟友都必须去帮忙,否则便会受到其他盟友的合力围殴。”
“照这么说,库博有什么本事管得了他们?”
“你说反了吧。”老巴一阵轻笑,“彩色脚趾的染趾布褪色前,结痂处的蚂蚁王会搬来多少尸粉?这里穷而且落后,各族群生产生活水平都相当有限,库博这种人能发家最初是因为有人给他撑腰。他的人对付只会用木棒子锄头血斗的村民可绰绰有余。”
“你说的是魏肖侯国?”蕾塔迪问道。
“是。”说着,老巴取过一旁的锄头,在地上划出血痕:“知道那杂种当年怎么上位的吗?“突然,将锄头砸向远处的树桩,“就像这样!炎侯的剑插进老总督后背时,他正忙着给士兵擦靴子呢...本来还有赫尔垣,不过他们早就自废武功,已经不掺和了。幸运的是,魏肖早些年穷兵黩武过头了,也渐渐不敢管了,仅仅留了上千号人。现在这副烂摊子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不过一盘散沙罢了,何况人们都已经麻木,选择接受一切。”
“你们自然条件这么好,就不知道好好利用吗?”
普利阙的自然资源如果可以加以利用,对于此次行动无疑会带来巨大帮助。资源如此优渥的行省,就算是开发技术有限,但能穷到这般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定然是有内情的。
库博上台后,也并不是完全胡作非为。他将各地族群、地区重新划分整合,但最终仍然存在着上百个族群,只是大多规模较小,只有禄尔、哈曼、米列三大族群最大,许多小族群都归他们统一管理。
库博本是军人起家,早年在魏肖军中任职,之后在魏肖的扶持下升到普利阙总督的位置。整个行省几乎所有的资源都进了他个人的口袋里,他成了最大的地主,所有农民几乎都成为了他的农奴。能榨取的油水一点不放过,所有的生意买卖全都要抽成。
他对待自己的亲信倒是十分大方。想想也是,否则也没有人会为他干活。政府中大部分职位是空的,许多公共项目也都只有个名目。这些空壳项目、职位自然是为了方便他们捞钱。而真正的公务人员薪水低得可怜,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倒卖公家资源物料赚点小钱,更有甚者,私设关卡到处拦截收过路费保护费之类的。
阿柯一行人就遇到过收钱的,那些不上道的官员往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实际上无能至极,连点眼力见都没有,敢找他们要钱。后果自然是全都被蕾塔迪剿灭,一个不留。
在与巴斯特商量后,一行人还真就打算当天夜里展开行动,他们嚣张到直接把军队驻扎到撒维尔城中,虽然只是比较靠外围的地方。有趣的是,这一举措竟然没有任何人去阻拦。换个角度,这么大张旗鼓,难道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阿德对此一点也不在乎:“有什么好怕的,饭桶就算跑回魏肖也无所谓,以后迟早一锅端掉。”
原本的计划是当晚三更准时行动,但当一行人到达政府大楼时,发现里面竟鸦雀无声,只有一地的尸体。血迹在月光下呈现蓝紫色反光,黏稠的血浆粘住靴底,发出类似蛙卵破裂的啵唧声,铁锈味中透着腐梨甜味。库博尸体的手里,也不知道被谁塞了一根金黄的麦穗。
此情此景蕾塔迪再熟悉不过了,越蓬的灭门惨案与此无异。这次,他没有再做调查,除了他们军队内部,便没和外人说。只是说行动照旧进行,成功干掉了库博。
这次,贪腐的官员就没有那么好的下场了,偷吃祭坛燔祭油的鬣狗,牙齿终归是粘在了祖先的箭矢上。阿德带人上门逐个追捕,凡是涉嫌贪腐的官员全部在物理层面消灭干净,不论出身高地贵贱。也没有任何人为他们说情,即使是同一个族群的人也丝毫不帮着他们。毕竟,在普利阙,只要是为库博办事就已经算是脱离任何一方势力。阿德难得手下不留情一次,杀起人来狠辣至极,皆是一刀毙命,刀里似乎满是恨意,巴不得这些蛀虫永世不得超生。
造成自己幼时悲惨遭遇的,除了某些权倾天下的人物,就数那些横行霸道的官吏。连自己父母这等身份,都能被贪官污吏迫害。
完事后,阿德不由生出感叹,他实在是高估了在这种穷乡僻壤搞政变的难度。他一直以来的观点都是:杀人一直都很简单,难的是杀完人之后究竟要怎么处理。
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