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在某些时候可以通过时间来佐证。

“白银航海家的船肯定比我更快！”

凌渊心神沉浸在海图上粗略地描绘。

现在换算一下，自己离弗雷岛连一天的路程都不到。

这是不是说明……这种鬼东西已经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离岛更近的海域？

可千丝万缕的信息却抓不住一根能引出真相的线头。

“出没于浅层与中层水域的交界处……”

瘤鲷为什么会出现在海面附近？

即便破晓号如今大了不少，投射的阴影也容易驱赶或引来海里的东西。

头顶闪过一道黑影，它们就要从交界处一路横跨浅层水域游上来追着杀？

可污染……也能被催化吗？

攻击欲望强的稀有鱼他又不是没见过。

但那是自己闯入人家的领地，然后才惹来的追杀。

至于那含有大量污染的肉瘤……

但这瘤鲷的瘤明显跟鹦嘴鱼的又不一样。

瘤鲷的瘤更像是“恶性”。

成熟的标志是吸干整条瘤鲷的精华并让它暴毙！

凌渊蹲下身抽出泣血之刃，就听阿布语气弱弱地说道：“船……船长！”

泣血之刃已经顺着鱼鳃刺了进去。

凌渊停下手，扭头看向出声的阿布。

凌渊眼神一凛，顺着阿布手指的方向远远眺望。

在一片蔚蓝透着墨绿的海面上，鲜红色的船身格外显眼！

凌渊取出稀有鱼肉，吃了几片然后将剩下的塞进兜。

破晓号外表看不出异常，但两片鱼鳍中的非凡特性燃尽前足以让它猛然发动并蹿出相当长一段距离。

来船就逼近了船只安全距离。

在海上。

但不是没有。

免得有海盗、堕落者、邪教狂徒……等危险人物趁两船靠近发起突袭！

但也不能紧紧地贴在后面。

万一领头船只突然变成了腐烂锈蚀的幽灵船……

这还是侥幸活命的船长们才能带回来的案例。

无数血与泪的教训得出的铁律，在任何异常情况下都必须优先遵守！

凌渊已经将手按在了死亡回响上。

茫茫大海。

其他船想偶遇真的是纯靠运气！

真的很难不让凌渊多想……

而且上面有道凌渊熟悉的人影。

叶明欢。

“怎么是你啊！？”

凌渊也是客套地敷衍道：“真巧哈！你今天收获怎么样啊？”

叶明欢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对了！你船上是不是有条灰白色的大鱼啊？”

他怎么知道我船上有！？

凌渊心思急转间斟酌了几种答复，最后还是回复道：“确实有一条，怎么了？这是你的猎物吗？”

叶明欢显得很纠结，但还是坦白道：“实不相瞒，凌兄，这鱼是我们几个凑钱买的专门的饵料和设备，为的就是一网打尽！

所以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数量不够我们就亏惨了！这样，我知道这玩意价目册上没有，我拿一件带有少量非凡特性的材料跟你换！你看成不？”

但越是这样，凌渊越觉得不对劲。

只是太巧了……

可事情的起因——瘤鲷！

邪乎到家必定有鬼！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笑着说道：“你看这事闹得！怪我怪我！

你也不用过来，我直接扔过去，可能还得麻烦你捞一下……”

凌渊抓起甲板上还剩一丝生机的瘤鲷，抡圆了便朝那边丢了过去。

正好落在离叶明欢船只很近的海水中。

这一手相当于直接告诉对方，他已经是成功蜕变的非凡者了。

叶明欢难得漏出惊愕的神情，但很快调整过来笑着祝贺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一件包裹在鱼皮中的东西，被叶明欢边说边扔了过来。

正好打到破晓号的船身上力量耗尽，方便打捞。

双方好聚好散，各奔东西。

“没什么，”

“是！船长！”

叶明欢的手下犹豫着问道：“执事，那小子顶多刚入一阶，放走了会不会影响……”

因为叶明欢正面无表情地看向他，然后嘴角勾起一个奇怪的笑。

“不……不敢！”

叶明欢温和地说道：“今天中午就吃你的大腿肉吧！你的火候是掌握得最好的，那就你自己来烤，免得浪费了这么好的食材，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