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挡在焦黑的怨灵身前，那件标志性的风衣沾染了手术室的陈腐气息。

“你他妈的在搅什么！”吴忧喘着粗气，体内的内力虽然还有一些，但是精神上的亏空所带来的疲惫难以掩饰。

若非康斯坦丁这突如其来的横加阻拦，玛丽的怨灵就算凭借其强大的怨念不至于当场魂飞魄散，也必然会在这倾尽全力的一击下遭受毁灭性的重创，绝无可能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

“坏事？”吴忧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我耗费大半力量，眼看就要解决掉这个鬼东西，你跳出来挡着，然后告诉我差点坏事？”

“康斯坦丁，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康斯坦丁深深吸了一口烟，烟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明灭不定。

“解释？”他嗤笑一声，带着自嘲“这事说来有些长。”

康斯坦丁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她会变成怨灵，是因为几年前的一次招魂仪式。”

“过程很顺利，她见到了她的女儿，而我也搞砸了那场仪式。”

吴忧听完康斯坦丁这堪比八点档狗血剧的自述，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把眼前这人渣连同他老情人一起扬了的冲动。

康斯坦丁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我的人可等不起你在这上演什么苦情戏码！”

康斯坦丁看着吴忧那你不给个说法今天这事没完的表情，又瞥了眼旁边那杀气腾腾的女保镖，最后目光落回玛丽空洞的眼窝上，痛苦地闭了闭眼。

“那小鬼...她对‘活着’有种病态的执念，仪式失败让她获得了力量，也放大了她的恶意。”

康斯坦丁像是吐爆米花一样，把自己知道有关艾丽的信息一篓筐的全抖了出来。

“这个简单，找到她的本体就行。”

康斯坦丁瞥了一眼身后那团模糊的焦黑怨灵，玛丽空洞的眼窝似乎正对着他。他烦躁地抓了抓本就乱糟糟的金发，又从皱巴巴的风衣口袋里摸出烟盒，磕出一根点上。

吴忧向前逼近一步，一把掠过，把他的烟给掐了，奥利维拉也无声地调整了站位，将康斯坦丁纳入了她的攻击范围。

康斯坦丁看了看被掐灭的香烟，推了推手。

“艾丽那小鬼对‘活着’的执念太深，她把自己的一部分...嗯，可以说是灵魂碎片，或者说存在印记，留在了她生前最执着的地方。”

“最执着的地方？”吴忧皱眉“一个哮喘病死的小鬼，能执着什么？”

康斯坦丁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然后又点起了一根烟。

玩具熊？糖果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过滤掉康斯坦丁的废话，回想电影的细节。

等等，如果说有什么执念的话，那一定和她的妹妹有关。

究其根源，艾丽哮喘发作没有及时得到治疗死去，和她妹妹也脱不了干系。

康斯坦丁叼着烟的动作猛地一顿，抬起头，脸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第一次真正消失了。

“看来我猜对了。”吴忧没理会他的惊讶，“那个妹妹，叫什么？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