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长安城,皇城,太极殿,举行了废立大典。
登基称帝。
同时,西川节度使楚堰,因除贼有功,加太尉、司空、兼尚书令,总揽朝政,爵升益国公。
都押衙王知行领中书令。
其余西川将领,各有封赏。
长安,太极殿。
广德帝登基后,开启了第一次朝会。
“臣有奏。”
白玉阶上,楚禾启唇道:“准。”
“准。”
“准。”
朝会之上,陈奏的官员几乎都是被提拔上来的原西川将领,真心实意愿意归附的原朝廷官员,如今只有大猫小猫三两只。
不过楚禾却也不恼,只要这些人办事就行,谁要敢乱来,就休怪刀剑不长眼了,他们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京中一家老小考虑。
眉县。
待到西川军从长安派出使节来到眉县传令之后,城内五万余禁军尽数归降。
原来。
斩杀赵慧恩之后,没多久章横就得到了朝廷兵败的消息,此刻,章横仍旧按兵不动,丝毫没有救驾的想法。
紧接着就是新帝使节来到城外下令。
禁军的粮草本就靠长安城补给,如今长安被占,五万禁军的粮草吃一日少一日。
如今新帝诏令,去其天下兵马副元帅之职,仍保留龙武军大将军之位,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楚禾重新整编了这五万余禁军,将其士卒打散编入西川军中,将领另调,同时新立一军,名为神策军,将西川军和禁军合并之后的兵马,编为神策军。
原禁军编制仍旧保留,重新招募,但暂缓而施。
随时可以招募大量新军。
但表面上,整个京城百官归附,一片祥和,内地中,却是波涛汹涌。
江陵。
“报,节帅,有朝廷使者前来。”
江陵节度使范令德,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将,连忙将朝廷使者请入了大帐,跪下听诏。
范令德看着诏令的内容,面色不断的变幻,最后咬了咬牙,终是叹息一声,坐了下去,道。
诏书上言,新帝广德帝已经登基,前神武帝周景铄已经因罪被废杀。
范令德心中叹气,若是再年轻二三十岁,他绝不会撤兵,可如今,他都六十多了,晚节不保事小,牵连子孙可就.....唉。
与此同时,大周朝廷各地节度使纷纷陆续收到了新帝登基的消息,并要求各地节度使上表称贺,和尽快入朝觐见新帝。
离得近的陇右节度使,关内节度使,朔方节度使,河中节度使没多久便皆上表称贺,表示不日将进京觐见新帝。
只需等待河北,河南,淮南,江南,岭南等地各节度使上表称贺之后,天下即可安定。
楚禾等西川众人独揽朝政后,操练军马,抚恤人民,禁戢盗贼,振举庶务,整个长安民生安定,神武旧臣们却是日益不安。
左尚书仆射王辅府内。
酒至半巡,王辅忽然掩面大哭,百官俱惊,连问道。
王辅悲怆呼道:“吾哭大周也,楚堰欺主弄权,社稷旦夕难保,每每朝会,大小之事,皆独自裁断,视帝如无物,乃有王莽之心。”
百官闻言,皆恸哭。
忽然,一人大笑不止,前仰后合,更是以掌击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发笑之人,四十余岁,身穿紫袍,浓眉大眼。
北海侯摇了摇头,继续笑道:“我非不思报国,而是笑满朝公卿尽做此女儿之态,难道你们夜哭到明,明哭到夜,就能哭死那楚堰乎。”
北海侯冷哼一声,缓缓道:“我有一计,可使周室幽而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