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冰晶打在少女裸露的皮肤上,刺出道道血痕后又将伤口凝结。
魔力在渐渐耗尽,快要无法支持翅膀的扇动。
冷。
失去魔力支撑的身体无法凭意志坚持,她的意识也逐渐模糊,终是眼前一黑,失力向下坠去。
一手将那逞强的少女救起,俩人身周悄然浮起一阵温暧的风,将那些无情的攻击消融。
浑身的酸疼不能作假,尽管伤口已经不再作痛,但是睁眼醒来的熟悉灯光无言的昭示着:她又一次没突破雷雨层。
“萨维娜姐姐,我又倒在雷雨层前了吗?”
她身姿丰满高挑,柔和的微笑带着肉眼可见的疲惫,灰色长发束起,一身制服干净整洁,手上拎着个青色盒子。
“小霜云,你入我门下以来不到半年,除了最开始的两个月,不断申请进行试炼,一身伤还没好一半,就又添新伤。”
“你的年纪还尚小,听我说,你年仅17岁完成羽翼修习,远超同龄的其他孩子,你已经很努力了,好孩子。”
“距离他们上次回来已经10年了!最开始几年还不确定,时不时会有消息传来,可是,之后什么回应也没有了......”
这位族内与她最相熟的姐姐,在她父母离去之后几乎代替他们来照顾她。
萨维娜挪动僵硬在原地的双腿,坐在她床边,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相像的外貌,一样的坚定。一样的,唯独对自己过分的狠。
萨维娜思考了一会对霜云发出提议。
而且——“判决的金蟾会给每个参与者奖励,并且可以许愿功能对吧。”
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因为人员限制,每年都会参加的人大都是比赛的常客。
那么与这些人战斗,就不可能存在发挥空间,自然也就没有高评价的机会。
霜云微微抬起头,双眼中的悲伤一扫而空,认真地注视着萨维娜。
萨维娜果不其然听到了确认的答复,嘴角勾起,眉眼间多出一丝感慨。
“——不过,只有你在表演赛开始前一周内,通过我的测试,我才可以去把你的名字加上去。”
“我明白,那就两天后在南边的对练场,老时间?”
病房内重归寂静,霜云打开那个青色方盒,捏起一块糕点送入嘴中。
在一次对战中,萨维娜不会主动攻击霜云,但会快速施展魔法,让后者完全没有机会捕捉攻击到她。
但已经掌握的低级魔法都无法锁定追击,在没有掌握中级魔法前,该如何通过测试?
结果过快的速度带起微风,除了刮起遮掩视线的“面粉暴”,什么都看不见。
将盒子塞进折叠口袋,简单登记离开疗养院。
天色尚早,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室内外温差的变化有些寒冷,索性阳光挥洒,晒在身上还有些暖意。
魔力通过短笛化作一只只纯白小鸟,随着她的步伐穿梭于林中。
停下音乐后,鸟群化作大片光点,随风在空中飘荡,落在草木与她身上,过了一会依然不见消失的迹象。
回到这座孤独的房屋,因原本需要承载三人生活,所以建的格外宽敞的房屋。
墙上贴着张张来自妈妈的乐谱,那是来自地面,异于云岛的魔法。
也许是时候去找擅长机械的前辈修复它了。
几个不同的声音在门口低声争执,悄悄推开门缝,只看到蓝色的月光覆盖万物,包括那几个立刻匆匆离开的背影。
那些话语里的沉重让她不明觉厉,小小的心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而为此,她一定要通过云层试炼。
在这之前她打算先去修复这块怀表。
原本黑色的涂层覆盖整只表,现在部分随着时间剥落,露出银色的内在,表盖上雕刻着一只海鸟。
修理铺不大,平日里需要的人手也很少,此刻只有一名靠着躺椅打瞌睡的老师傅在。
“劳德先生!麻烦醒一下!”霜云走近后大喊。
辨认了一下才如梦初醒,坐起身笑着回应她。
“魔法远比我想象的难好多,真不知道姐姐和其他长辈怎么用的那么顺的。劳德先生,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想拜托你。”
打开侧面的灯光,将魔力注入面前的操作台,一件件工具从操作台内部被吐出,又一个个整齐排列在桌上。
发现里面赫然躺着一小张叠起的纸,用镊子夹出,交给霜云。
大概又是妈妈写的乐谱吧,她随意看了一眼又重新好好叠起塞进口袋,想等回去有空再把这首曲子吹出来试试。
“小云啊,胳膊又缠着绷带了,你还在申请云层试炼吗?”
“哈哈哈,好,我相信你。说起来你发现了吗?罗蒙跟罗温一个都不在,说是想下去历练,我就让他俩出去玩了。”
“但我这里虽然空闲,但还是有些缺人。如果你到了地面,麻烦你替我给他俩带个话,叫他们俩没事早点回来。”
劳德左手往桌上一拍,手里放下一支朴素的黑钢笔。
劳德笑着将表和笔塞进霜云的手中,拍了拍她的肩膀后,又回到躺椅上安详的睡下继续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