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决定还是去一趟猪头酒吧。
在原本的故事走向中,他们这一代人的伤亡率实在是有点太高了。
莉莉、他自己、雷古勒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小天狼星布莱克、詹姆·波特、小矮星彼得、小巴蒂·克劳奇、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正反两方几乎死了个干干净净。
就连吉德罗·洛哈特这个水货学弟,也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与弗兰克和艾丽斯·隆巴顿夫妇成为了病友。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全家凑不出一根完整魔杖的马尔福家,全须全尾地幸存了下来。
一走了之虽然简单,但这对于将来而言,未必是个能让自己以及自己在意的人,避开危险的好选择。
少了自己所扮演的关键角色,邓布利多的计划还能够奏效吗?
如果再少了自己对于未来的了解,残酷的战争是否会滑向更为黑暗的深渊呢?
既然到了这个波澜壮阔的世界,总不能还是碌碌一生吧。
现在还不是彻底和食死徒划清界限的时候。
除了埋在冈特老宅废墟中的戒指以及藏在有求必应屋里的冠冕外,他并不知道其他魂器的踪迹。
虽然仍有些犹豫,但他得过去,哪怕前路上布满魔鬼网。
拐进邮局旁边的一条小路上,斯内普看见了一家小酒吧。
酒吧破旧的木头招牌悬挂在门框上方锈迹斑斑的支架上。
招牌上面描绘着一个被砍下的野猪头,血迹渗透了包着它的白布。
每当风吹过,招牌便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斯内普伸手推开门,一道粗粗的、弥漫着灰尘的阳光把屋子一分为二。
随着门板吱呀一声合上,阳光转眼又消失了。
他的瞳孔迅速扩张,努力适应着昏暗:
这是一间又小又暗的屋子,几扇凸窗上积着厚厚的泥垢,光线几乎透不进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半融的蜡烛头。
整间屋子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
除了围坐在离吧台最远那张桌子旁的几个霍格沃茨学生,大部分顾客都戴着兜帽。
埃弗里、穆尔塞伯,还有雷古勒斯、小克劳奇等人都在那里。
他曾经把闭耳塞听咒献礼似地交给了食死徒。
这样一来,哪怕是在猪头酒吧,他们也无需担心谈话被窃听。
随着斯内普的到来,木桌那边传来的无法辨别的嗡嗡声顿时止住了。
众人环绕之中,一个戴着兜帽的女子下颌微扬,用靠在宝座上似的神情,懒洋洋地倚坐在一把破旧的扶手椅上。
“你来做什么?”
“我为我们共同的目的而来。”
“你还敢来这里?”
女子轻蔑地扬着嘴角,眼帘半垂,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这话我该作何理解,贝拉特里克斯?”
“这话我该作何理解?”
贝拉特里克斯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用尖厉的声音重复着斯内普的话。
她猛然起身,大步来到斯内普面前,与他四目相对。
“小西弗,你的朋友们告诉我,比起他们,你似乎更喜欢臭烘烘的小泥巴种。”
“比起所有臭烘烘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他俩。”
斯内普用饶有兴致的目光打量着她的面孔。
“我似乎刚刚才意识到这世上有着更好的、更纯洁的、自己更喜欢的——”
一阵狂笑打断了他的话,贝拉特里克斯看上去有点疯狂,笑得都直不起腰来。
“啊……小西弗。”她把几缕光滑乌亮的黑发拨到耳后,用手背抹了抹眼角,
“真是没想到呀,你喜欢姐姐吗?但是你来得有点晚呢——”
“是啊,我很遗憾。卢修斯告诉我,几个月前你和罗道夫斯举办了婚礼。”
贝拉特里克斯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讥讽地抬了抬嘴角,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提这个蠢货做什么。”
“很高兴在这一点上我们能达成共识。”
斯内普咧嘴发出一声短促的低笑,压着嗓子说道:
“不过比起他的愚蠢,显然我更嫉妒他的好运。”
“是吗?可惜与莱斯特兰奇相比,你需要嫉妒的不只是他的运气,斯内普。”
贝拉特里克斯一字一顿地念出了斯内普的姓氏。
她用舌尖舔着薄薄的嘴唇,同时紧紧盯住斯内普的眼睛。
“你的变化真是让人吃惊呢……”
霎时之间,斯内普感到贝拉特里克斯冷冰冰的目光锥子一般往自己瞳孔里钻,像一条毒蛇一样,吐着信子探寻着猎物。
但是,此时他却有着一种陌生的抽离感——这条毒蛇与他之间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帷幕。
自己似乎能够选择向她展示的思绪。
一幅幅画面像放电影似地在他脑海中闪过:
掠夺者们的袭击,窒息般的耻辱,女孩轻蔑的眼神,镜子里飘落的发丝,贝拉特里克斯美丽的面容,一丝占有的渴望……
“够了!”
斯内普愤怒地低声吼道,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倒了一把椅子。
“贝拉特里克斯,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