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淳风这个名字,王之策觉得有些耳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但觉得这个名字颇具雅意,大概在别处很出名。
而且此间书类极多,都可以来读。看书的过程,也是锻炼他神识的过程,随着文字进入脑海,他的精神力也越来越强大。
他读书多年,自然看过很多棋谱和定式,但这在对方面前却是不堪一击。手谈几十次,无一次占先。
……
陈界姓在书架里寻了半天,找到一本《碧绦剑法》然后到王之策那边记录,应该是他在天道院主修的剑法。
陈界姓问道:“你在这玄典阁真不准备出去?没想到李阁老真把他的工作给你了。”
陈界姓又问道:“万一一辈子都不能出去,那你岂不是在画地为牢?”
陈界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聪明人,实在难劝。
同时他也知道,既然对方说起大朝试,那说明王之策把辛者枯教习的话记在了心里。只是三年,大朝试首名,真的有可能吗?
“虽然整个京都都不待见我,但是在天道院还好,毕竟大梁朝还是要给天道院几分面子,不至于当面找我麻烦。”
陈界姓想起最近这段日子,总结说道。
陈界姓想起一事,说道:“我在京都的名声,其实早就传开了,不过那是因为我的父亲的弟弟,关心我的人不太多,最近京都的眼光都在天道院的另一个人身上。”
陈界姓有些无奈说道:“大家都在说今年天道院有位不能修行的白痴,得了天大的机缘却不珍惜,非要到经阁里扫灰干杂役。”
有些话其实陈界姓没有说,比如还有传言说天道院这一届的学生不如往年,因为文试被一个泥腿子拿了首名。看来天道院在青藤五院的排名有些不保,三年后的大朝试,会被国教学院超过去。
王之策翻了翻白眼说道:“我参加干啥,挨打么,我可不傻。”
“是那个叫做连云山的白衣少年,他的修为在众多学子之上。”
陈界姓叹了口气说道:“只得了第三,看来还是与这些天才们有差距的。”
……
对于很多人来说,读了书,只要识字便可。毕竟看书也不挣几个铜钱,他们也不是秀才,哪里有踏青远游和闹市逛街来的惬意。
对一些来经阁里借书的人来说,每当他们去记录的时候,总发现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年端坐在书桌前,一本书,一个人,一碗清水,毫无新意。
忽有一日,在书桌前看书的王之策觉得有些冷,应该穿棉袄了,然后他推开窗户向外看的时候,发现下雪了。
白雪如飞花一般落下,铺在天道院的广场上如同席面一样,长亭外的竹子更像是琼枝。
踏进十里河的那片窄巷子,发现石路上边的积雪早就被来往的行人踩成了污水,踩在脚上,黏黏腻腻的,鞋子也被化开的雪水浸透。
幸亏自己把旧袄放在了行李里,不然买新袄要花不少的银钱,他可舍不得。
大年三十晚上,十里河的巷道里有不少孩子燃了爆竹,放了烟花。
他没有人团聚,也没有置办年货,年夜饭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吃的。
他没有觉得有什么委屈的,因为委屈是无意义的情绪,没有人在乎,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不管王之策怎样拒绝,还是强行把他拉到了客栈里的那个桌子上。
王之策也看到李二燕的弟弟,是个瘦弱的少年,这孩子在城外读书,很少回家,叫做李朋飞。至于姐姐,嫁人了,今日不在。
吃饭的时候老掌柜问王之策,记得他刚来的时候学塾里不是发了院服,好像就见他穿了一次,此后就不再穿了,他说那身衣服做的考究,穿着也气派。
那身天道院的院服,王之策确实只穿了一次。
那样挺好,自己还是自己,只要有书读,什么都不重要。
春去秋来,转眼已经过了三年。
文试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他轻而易举的能拿到首名,可那有什么用呢?徒遭人嘲讽罢了。
教习们都不愿意去管他,说王之策是历年以来学习成绩最差的学生没有之一。
对于王之策来说,这三年最大的收获还是那些书籍。长春观的书他读遍了,玄典阁的书更多,浩瀚如海,可他如今也读遍了。
只有李淳风知道,王之策做的事情有多么了不起。
不仅如此,玄典阁里的医书、棋谱,阵法精要,山水图,还有食谱他都能记得住,关于读书,王之策已经是来者不拒了。
很多时候两人下棋,他也不敢言自己必胜了。
至于医书和食谱,这同样重要,他见王之策实际操作过。
至于阵法精要,王之策倒是没布过阵,只是有时候会自己造一些玩具,比如七巧板、鲁班锁、还有鼎环,直到后来,连最难的九连环都做了出来。
当然,他不擅长的只有那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