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梁朝的中心,京都自然是热闹繁华,只不过十里河这个街巷还是简陋了一些。不过价格合适,王之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反而觉得自己运气极好。
此外也没忘记买一些菜籽,拿着锄头给自己小院外的菜地翻了翻,开垦翻土,施肥浇水,期望夏秋之际能长出一些菜果。
至于君子远庖厨,这种事他没有想过,毕竟君子有钱,能雇得起厨子,他没钱,要自己动手。
他在小屋里穿上自己的院服,这是一身青色的长衫,做工讲究,穿在身上也很得体,真有一种少年人青春活力的感觉。
和门房亮明身份之后,他就堂而皇之的走进院门。
看着这一片气派景象,他有一种做梦的感觉,直到此刻,他才切实感觉到自己真的已经是天道院的学生了。
很多学生见到他,也纷纷议论起来,毕竟他所做的事情,整个天道院的历史上不曾发生过。
又过了会儿,这次真的开始上课了,众位少年也不敢犹疑,开学第一课,还是要老老实实的。
课堂上那位教习做了自我介绍,说自己姓辛,叫做辛者枯,此后几年就由他来教他们修行方面的知识。
“而我们天道院,更是青藤五院之首。不提什么宗祀学院,离宫学院,青瑶学院,就是国教学院一直都在我们天道院之下。为何如此?自然是我们天道院从教习到学生,都是这京都最强的。”
王之策之前听陈界姓给他说过,南方的长生剑宗天才辈出,他的那位真龙转世的弟弟就在那里。
他转头看着坐在另一边的陈界姓,发现后者面无表情,想来他也不想说这种事。
有些少年听了之后,顿时惊呼一片。
王之策也想到了那天见到的那个气度不凡的青年教习,也是感慨对方的天资强大。
这些少年以后或许都能成为大梁朝的风云人物,自己作为教习,自然与有荣焉。而且不论以后他们前景如何,自己沾些光也是方便的,就比如那个叫做连云山的学生,家世如何他早已打听清楚了。
说起教义这种事,其实是有些枯燥的。但是作为道门学子,这些少年也不好违逆什么,只好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其实这也怪不到他,作为从小手不释卷的读书人,发现那教习讲的东西,都是照着书本念得,那有什么意思,至于考试,他已经是文试第一了,根本不用学。
只不过,这些东西,不是王之策所需要的。所以他就只好趴在桌子上发呆,期望着赶紧下课。
终于临近下课的时候,辛者枯合上书,开始为今天这堂课总结。
然后,他把目光落在连云山身上,说道:“我希望你能够继承你师兄的成绩,能够在三年后的大朝试中击败别家学院,重新得到首名。”
辛者枯笑着说道:“你父亲也对你颇多期望,你也要记得,道门这一届的天才,不只有你有一个。”
王之策也看着连云山,想着以后要是能够修行,不知能够和此人比试比试。
教宗大人真的收了一个弟子,道门正统嫡传,居然去了国教学院。这是看不起天道院吗?那么自己以后,有没有可能和那个人争一争那个远在高处的教宗之位?
至于场间的陈界姓,他虽然视为对手,但修为还是差他一筹,他同样有信心。
不能修行,有锤子的资格跟他比?难道他三年后还能追上自己,根本不可能!
他走到王之策面前,厉声说道:“刚刚我讲课的时候,就看你昏昏欲睡,一脸不认真的样子,怎么你觉得我讲的都是废话?”1
“哦?会背就行?刻在心里了没有?”辛者枯冷笑说道:“你这修行不通的蠢材,会背一点书,就敢当面挑衅教习吗?”
辛者枯接着说道:“我不管你在哪里背的那些书,但是你自己要清楚,你是我天道院自建立千年以来,最差的学生,没有之一。所以说我的课你不想听,就不用来上了。”
这话其实说的很难听,可王之策毕竟也不是市井泼妇,根本不会骂人。更让人尴尬的是,这些话同样是实话。
当然,王之策并不是没有天赋,他的天赋是读书。只不过对于修行者而言,读书多有什么用呢?骂别人吗,可王之策并不会骂人。
同样作为这一届天道院的学生们,并无人同情他,替他讲话。因为在这些天之骄子的眼中,王之策并没有资格和他们共处一室。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