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点点头,“以后少和她做生意,刚才她都闻见土腥气了,不想多事才降价卖她。”
“难怪你应少了这么多。”老周摩挲了下手,“那以后只做那老外的生意,随便编个故事就能忽悠他掏钱。”
走出几百米远的李秋白忽然打了个喷嚏:“山里温度低,好像感冒了。”
“那我们直接回吧。”正好江溪不想再逛,想回去拆古画了。
李秋白应好,直奔厂区外面的停车区走去,山间幽冷寂静,莹白月光照在地面,隐隐泛着白光,偶尔一声夜猫子发出古怪尖叫,怪叫刺破寂静,吓得他往江溪身后躲。
阿酒也被吓了一大跳,转身抱住江溪的长腿,“什么在叫?”
“是猫头鹰。”江溪没好气的看着一大一小,好歹都是男人,竟然被猫头鹰叫声吓到,“你们还不是男人,胆子这么小。”
这也怪不得他,他是第一次听猫头鹰叫,李秋白白皙耳廓边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江姐姐,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我也是。”阿酒不甘落后的说。
“我对此保留意见。”江溪说完继续往前走,快走到停车处时,路边阴影里忽然冒出一个人,局促不安的问:“老板,你们买不买古董?”
江溪往后退了几步,和这人拉开安全距离,“你卖古董的?”
“对,我卖。”这人大概六十多岁,个头不高,黝黑褶皱的老脸努力挤出讨好的笑,“我家就木兰寺前面村子的,听村里人说今晚这里有个卖古玩的鬼市,特意把这东西带来,想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但是来了才知道没提前邀请进不去。”
“你们说我就是个种地的老农民,懂什么邀请啊,进不去只好在外面等一等。”
江溪看向他怀里抱着的东西,是个一米多长的物件,被麻布口袋包裹着看不到样子:“是什么?”
“应该是一把古剑,我看和电视里很像。”老人打开口袋,将里面的长剑拿出来递给江溪,“你看,应该是古董吧?”
长剑约四尺长,也很厚重,剑身上覆着层层叠叠的锈蚀痕迹,如同一层层溃烂的鳞疮,密密麻麻的覆盖着,完全看不清内里。
江溪小心接过长剑,双手稳不住的下沉,她用力支撑着长剑,也是这时她忽然感受到上面一股可怕凶煞气息,像是久经沙场的将士,令人惧怕又敬畏。
江溪赶紧用口袋重新包裹住长剑,盖住后那股可怕气息就没了,她双手有些抖,直觉告诉她,这把剑很独特,必须将它带回去:“这是哪来的?”
“我们村外面有一条江,前些天大暴雨时冲到岸边,我就捡回家了,我看上面很多锈迹,没敢乱碰,怕给弄坏了。”老人没有隐瞒,“我不是偷的,你们买吗?”
“你打算怎么卖?”江溪轻声询问。
“五万?”老人听人说有名并保存好的古董很值钱,但这把剑锈迹斑斑,所以没敢喊高价,但说完后还是不太自信的询问江溪:“行吗?”
大有不愿意还可以降一点的意思。
江溪正想开口砍价,余光注意到老人衣服很破旧,腿脚似乎也不便,不由想起那个腿脚也不便的老头,犹豫再三后轻轻点头:“行。”
“太好了。”老人高兴的合不拢嘴,有了这笔钱,老伴往后五年的药钱都够了。
刚好只有五万的江溪当场转给了老人,待老人确定收到后说:“我是开古玩店的,以后如果还有古董可以送到榕城浣花路12号。”
老人应好:“要是再捡到一定拿去找你。”
江溪笑了笑,抱着长剑坐上李秋白的车,车一路疾驰,穿过密不透风茂林,开向亮着光的城市。
回到十二桥已是凌晨四点。
夜色漆黑,月朗星疏,晚风凉爽。
十二桥听到动静,从古玩图鉴出来,围着江溪转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她带回来的长剑上。
江溪打开外面的灰色口袋,露出里面的长剑,明亮灯光下长剑清晰呈现出来,上面全是岁月侵蚀的锈迹,深褐色的锈迹像风干的残血一般,隐隐透着煞气。
“这是准备离开鬼市时遇到一个老人带着它,我触碰到它时发现它很特别,阿桥你看看呢?”
十二桥远远的看了看:“它已经上千年,是一把染过血的重剑。”
“我现在太虚弱了,它的凶煞气息让我有些不舒服,需要清理修复好才能知道更多。”
江溪点点头,她也很好奇是把什么剑,想说明天就来清理修复,但忽然想到李秋白没有拿走的仿画,他还等着画给他爷爷过寿。
她只能暂时压下心底的好奇,拿毛巾盖在长剑上面,你先等一等,等我睡醒处理完仿画再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