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茶,她言野果亦可入茶,留待日后亲践。某年某月,为长生试寻蜂蜜不得,伤于面。…林林总总,这满墙竟然全是洞主人回忆中与"长生"吃喝说话、练功习武的琐碎小事。其中倒是有几行透出“失忆”“拜堂”暗室”等字眼,却被洞主抹去,难以辨清。
石壁很大,前半部分为洞主的琐碎回忆,后半却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长生”二字,字迹也逐渐凌乱潦草、近趋发狂,像是心绪混乱、神志不清时所留。聂倾云看完了石壁上的字,没能得到线索。洞主记录中只有“我"与"长生”两人,任何别人都没提到过,像是这世上只有他与“长生”、与世隔绝一般。可是若真如此,最后为何会狂乱绝望、唯有在壁上反复刻着她的名字才能排遣心绪?想来定是"长生"离开了他,二人并没能善终,洞主才会如此。再看那座温润发光、眉目柔和的白玉女子塑像,聂倾云心下已经大致能确认“长生"便是自己的母亲,另一座与她看起来关系甚睦、眉眼含情的便是洞主人可后续的疑问便接踵而来,这绝色男子是谁?和母亲是什么关系?为何会一人隐居于此,从未听母亲提起过?
她手中的这本《离断伤残》功法名字听来也十分悲苦偏激,不知洞主是何心境所留。聂倾云犹豫许久,带走了功法,却从未翻开过。她曾起过念头想用这本功法去问一问母亲,却不知为何失去了勇气,将它深藏在自己的桌匣中。而聂倾云看着一身白衣的凤羽公子,心中隐约的熟悉感浮现上来,他的举手投足、言谈姿态竞……和那洞中的男子塑像极为相似!可他却有一张和聂倾云一模一样的脸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羽公子盯着聂元鹿,如此经年后,他终于第一次见到了那个从小在耳边处处提起、萦绕于心,却又如同禁忌一般的名字一-它背后代表的女人,在他幼时想象了千万遍的、梦中喃喃了百亿回的一一他却还是忍不住叫了那一声"母亲”。
可聂元鹿并不想认他。
聂元鹿先是看向了一旁面色苍白的风清秀,道:“师弟,我……风清秀却温柔微笑,大度道:“师姐,这定是你的陈年旧事,你我同门多年,我知你秉性,你且去处理吧,不碍事的。我等你就好。”聂元鹿露出愧疚之色,师弟总是那么体贴懂事,对等她这件事毫无怨言。她更加不能负他。
聂元鹿看向凤羽公子、聂倾云,道:“我的孩子只有倾云一个,并未与他人有过首尾,这位……”
她瞧见那张和倾云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愤恨、惘然的神色,忽然心又软了下去,轻声道:
“这位小兄弟,不管怎么回事,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将误会说清楚。”那张年少的面容露出冷笑,被这样的话语刺得更加胸内尽是淋漓鲜血,道:“聂盟主,你好好想想,十八年前,你与他人没有过首尾?你当真问心无愧么?″
聂元鹿本欲说没有,却经他提醒,真的想起了十八年前的一桩旧事,露出了犹豫之色。
“这……牵扯到我与一位故人的承诺,我不能说。你是从哪里得知的?”轰!
众人议论顿时沸然,聂盟主似有难言之隐的神色像是印证了凤羽公子的话一一难不成世上真的没有什么情坚日好,就连聂盟主都会陷入风流绯闻中?此时此刻的聂倾云更是:完了,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