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偏偏喜欢温柔男二(完)(1w2))^……(6 / 7)

法从他身上所携的重重毒蛊之中找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苏意鹿也失去了这个机会。

那少年圣主竞这么堂而皇之地从所有人眼皮子地下,带着自己的属下,从喜堂正门离开。

好了,魔教先放一边,现在该处理苏意鹿的事情了。以往“滴血观音”的仁德声名如何深入人心,现在的她就有多么受人唾弃。勾结魔教、伪作神剑、杀人粉饰……桩桩件件都成了她的罪过。而现在的苏意鹿,从几日前世上最春风得意,喜事临门的苏盟主,成了如今丧女失子、身败名裂的伪君子。三日之后,所有人被召于一处,等着苏意鹿承诺过的交代。

与许多人想的不同,她看起来并没有十分苍老憔悴,而是依旧风度若谷,甚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众目睽睽之下,苏意鹿将毕生功力都传给了她的亲徒,也是唯一的徒儿聂元鹿,自断筋骨,成为了一个没有武功的废人。尔后她宣布将华光盟主之位亦交由徒儿聂元鹿接任。

哗然之际,苏意鹿道:论侠,聂元鹿不慕名利视神剑如无物,孤身求战只求一言;论义,她对苏断一诺千金至信至重,不惜背叛师命、中断大婚也要前去救他性命,可谓情至义尽,你们有谁能如她一般?论武,她的惊才绝艳在场有目共睹,而今她已得我毕生真传,还有谁能胜她一筹?众议稍静时,苏意鹿又环顾四周,凝声道:若有异议,在场任何一位从未受我恩惠之人,自然可堂堂正正提出。

众人面面相觑,竟无一人站出来。

当场从未受过苏意鹿恩惠之人,恐怕只有得她传功之前的聂元鹿。“滴血观音"之名,苏意鹿多年盟主的积威,并非虚言。若非如此,也没有苏紫微如此横行霸道的底气。真有异议之人,并不敢作声,在威压之下已自己溜走。而在厅中留下之人,竞也有十之六七。

于是在诸高手默然之中,聂元鹿竞真的接过了盟主之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成了新的华光盟主。这是属于她的时代开启之前,许多人第一次正式地打量她。而她上任后的第一件功绩,也与魔教有关。那日是聂元鹿接任华光盟主后的第一次宴饮,当众人察觉到了熟悉的失力时已经晚了,醒来时,竟又是那魔教少年阴魂不散,将有些名气的参宴者都绑到了一处,掳到了一处地宫之中。

他用这些武林中人做人质,威胁聂元鹿出手,要与聂元鹿算清楚新仇旧恨。元鹿出来与他对峙,少年仍穿着当日的红色婚服,恨极了元鹿,与她打了起来。

元鹿接连得了两位高手传承,内力深厚常人无法想象,出手招招致命。少年却浑身带毒,不好直接应对,靠诡计屡屡脱身,又不愿如元鹿一般出手,到底有所顾虑。最后他一咬牙,不得不使出最后杀手锏,叫人拿出了一位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男子。

元鹿一见到那男子,登时瞪大了眼睛,收手不再出招。看得小圣主更加又恨又怒,转身提起那男子便奔走而去。

元鹿在他身后亦纵身而追,三人追赶几日,停在了一处湖中水榭。男子醒来,见眼前情形,迷茫不解,却也对元鹿多有保全之意。小圣主见此连连冷笑,道他只有最后一个条件--让元鹿在此喂他吃下一种药。那男子原本神色茫然,闻得此言却不知为何一阵钻心剜骨般疼痛,肺腑大恸,求元鹿不要答应。小圣主开出更多条件,元鹿沉吟许久后,最终应允。此后二人当着男子的面进入了一处房间,谁也不知道她们在里面做了什么,三日后方才出来。这三日后,小圣主解开了男子的束缚,惨笑道从此成全二人,独自离去。

男子怔怔望向元鹿,心内不知是何滋味,最终孤身离开,不知所踪。此事成为了他余生之中的心结。

此事后,西南火凤教新任圣主上任,声称华光盟主聂元鹿在他这里抵押了一件稀世至宝。在他有生之年,愿凭此至宝,从此火凤教中人愿奉华光盟为尊,此生不与中原武林作对,他亦不再踏足中原半步。圣主也确实遵守了承诺,从此西南火凤教在中原销声匿迹,唯有聂元鹿与其师弟大婚时,他遣人送来了贺礼,是一只赤蛇衔凤羽镯。由此之后,武林中人承聂元鹿之恩,又感念她解决魔教之大患,对她愈发生出敬重之心。

这一出红尘离散、缘起缘灭的江湖事,终也渐渐成了黄尘青烟中的旧戏,令闻者或笑或叹。可世人总是重蹈覆辙,人心如常,世事无易,这戏也就时时上演,无新无旧。

所谓汲汲营营,得之困之,求之执之。求亲缘者,漂泊离乡,海外终身;求证己者,忘情忘身,情无所终,栖无所宿;求大权者,空花阳焰,得鱼忘荃,从剑而始,终唯余剑;念情深者不寿,执多情者凄凄。那个以为自己会走入一段风云故事、话本戏台的少年,如今一个人回到了故乡。他走了很远的路,这千里来回,却仍旧是他一个人。清月梦回时,他有时会惊醒,从那座名叫断青山脚下的茶馆开始的一切,都纷纷涌入被恨意洗得清亮的旧忆中。

那只笛子平生只吹过一次乐曲。

曾经也有一个月亮很好的夜,那个名叫元鹿的姑娘做着甜梦,他坐在她房间外,吹了一夜的笛子。

一一世界三·完一一

小番外:前一夜

在苏意鹿给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