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偏偏喜欢温柔男二(完)(1w2))^……(4 / 7)

得下的?”

师弟收回手,高兴起来:“我不疼的,这点疼不算什么。我小时候在家做活做惯了。”

元鹿看他那傻样,趁其不备呼噜了一把师弟的脑袋。惹得他捂头又碰到了手上的伤口,一边皱眉一边嘶嘶叫:“不要摸头不要摸头,会长不高的。“元鹿笑他:“还说不疼?”过了一会他放下手,垂眸踢着石子,小声说:“师姐高兴,我就不疼了。”再后来师傅终于回山,师弟正在山下石匠大娘那里,两人也算有了点短暂的师徒情分,他也会时不时去大娘家里帮个忙,被送了一筐腊肉熏鸭什么的。师弟不在,元鹿简单地动手做了点吃的,想着还得去接师弟回来,便自告奋勇下山没想到两人一道在路上淋了雨,元鹿先护着那些腊肉,没注意自己淋着。回山吃完饭,当夜元鹿就发了烧。

她能感受到有个凉凉的手指在额头上滑动,似乎有人一直没睡,反复在油灯前走来走去,照顾着自己。虽然没问,不过她想那是师弟吧。只有他这么贴心“…找到了的。”

苏断低声道。

他走了许多地方,惦记着不敢走远,徘徊不定,终于在一户农家旁的溪水里发现了一块顶好的黄田石,他要拿走时,那农家出来说溪水是他们的,要他用东西来换。段无宿身上没什么值钱的,就在农家留了三天给他们砍柴建屋。走的时候那些人又惶恐又敬畏,说没想到他是个武艺高强的大侠,家中在慢待,硬是塞给他一些铜板和猪油。

段无宿抱着石头,拎着猪油罐子往回走。遇上了暴雨和水灾的流民,除了那块石头,他将得来的东西都给了出去。

元鹿是知道自己师傅有时候对身外之物没什么认知,说是大方也行,天性善良也行,遇上有人在他面前索求帮助,他通常看情况都会答应,元鹿想不出他会对什么事情特别执着。除了要求她练无名心法和发了誓,段无宿其实也没对她强硬要求过什么。徒儿武功高不高都行,每日给他做吃的也行,不做他自己也会吃。

师弟还没上山时,整个山上只有元鹿和师傅。元鹿完全不怕生,会时不时骚扰他,让他带她下山玩。要不是元鹿要求,苏断是不会出门的。渐渐的她犯悚不愿意做活,山上多了些侍候的童子,也是苏断下山为她寻的。后来元鹿自己会下山了,她也总是带点纪念品回来给师傅,表明自己没出去瞎跑,尽管苏断也没说过这话。元鹿噔噔瞪跑过来,带着山下的各式各样的气味混杂在身上,在他闭关的石室门口跺一跺脚,震得松针簌簌落下来。她大声报着给他买了什么东西,常常夸大其词,有时候路边揪的野果子也能被她说成天上有地下无的珍品。

苏断总是听她说完,淡淡地让她放在门口,看不出他喜不喜欢。元鹿也不以为意,染了松针味的她跑远,室外立刻又安静得只剩下鸟啼和风叶。又过了一会,石室打开了一个缝隙,一只瓷白修长的手将她放下的东西拿了进去。

若是回到望云崖上,那些东西,都还原样不动地放在段无宿练功的内室里。格格不入,但就是一样一样完好地放在那里。那是苏断平生收到的所有礼物。

再后来,师弟上山了。元鹿有人陪着玩,来找师傅的频率就少了。她下山带的东西成了两份,再后来师弟会和她一道下山,再一道回来。石室门口的松权冬茂夏荣,年轮流转,石室外的脚步声也逐渐轻盈敏捷,带上了内力。旁边总有一个安静的脚步等待着。

和元鹿走火入魔后同处一室时,苏断睁开眼第一眼望见的,是半个专注的少女的侧脸,黑漆漆的眼睛和睫毛。嘴唇抿着。他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徒儿已经长大了,是个那么高的年轻姑娘。她聪明又大胆,像松柏一样茂盛青翠,而自己正在逐渐不被她需要。

苏断第一次感到一种陌生的酸涩。

十九岁那年的磨枪石,苏断没能送出去。她发烧了,他照顾了她一夜,回去自己睡着了,是小徒儿去替他分忧。

而元鹿双十之后的每一个生辰,也不需要苏断与她一起度过。那次最严重的走火入魔,苏断回想起来仍觉得羞耻,却十分感激。若不是那次他不知为何,买了山下的话本来看,以至于走火入魔中将元鹿误会为自己的妻子,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潜藏于心的真正的念头。这次下山,他遇见的人更多,事更多,渐渐的也明白了,他心中对长生的感情是男女之情。原来她们在传功之时做的事情已经亲密得很,是师傅和徒儿万万不能做的。加之他身为师傅,对长生有爱慕之意就是大逆不道,悖德乱俗。世人会说这是目无纲常,要受千夫所指的。

苏断不在乎千夫所指,但他却在乎元鹿怎么想。他很快清楚一件事,元鹿对他清白澄澈,全无风月之心。苏断不是一个对情绪敏感的人,但唯有以己心度彼心,他才会领悟得如此之快。故而他能意识到元鹿并不喜爱他,也能意识到师姐原来也在忌恨自己。命运总是给他不想要的,却将他渴求的远远抛开。既然元鹿对他无意,那他这份妄念就永远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所幸在他心里,她们已经成了亲,就让他这样无耻一回吧。元鹿有些奇怪,师傅不是个话多的人,却今日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一会说起小时候的事情,一会说起她某个生辰的事情,问些细细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