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3)

如何也不可能将自己与山匪扯上关系。

还将温行伤的这样重,想必温行此时狠毒了他吧?

一石二鸟,这一世温行无论如何也不会归去沈栋的阵营。

这一战,她赢了,从各个层面来说。

沈泠净了手,沫面后,拿起粟玉递来的帕子在脸上擦拭几下,便起身坐到妆奁前,由着侍女为她上妆束发。

今日,估摸着有人要坐不住了,思及此,她心情颇好地特意让侍女给她挽了个双刀髻。

钗上最后一只点翠金簪后,她侧脸照铜镜,透过镜子对粟玉道:“嘱咐李振一切小心,万不可大意。”

“是,殿下。”粟玉领命正要出去。

“慢着,吩咐人给温挣送些补品过去,你再去库房瞧瞧,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他一并拿了去。”沈泠想起昨晚的梦,边起身去用早膳边随意说道。

“是……”粟玉答完后却没有立刻出去。

殿下不是昨日才让她去九曲院送过补品吗?且她去送完雪参后,殿下又亲自去见了,怎的今日又送?

沈泠扭头见她还愣在原地,“可还有事?”

“没……奴这就去办。”粟玉终是没有问出口。

此事落定,沈泠也宽心,今日清晨,早膳都比前几日多用了些。

府中也不似前几日那般沉闷,那只鹦鹉也是稀奇,能瞧的懂人脸色似的,此刻又扑棱出来,站在笼门处的杆子上,一口一个‘殿下安康、殿下安康’。

沈泠瞧着它讨喜,投喂了几口吃食,那鸟更殷勤了,一直殿下、殿下个没完。

虽然已是暮春,但长公主府内花开的正盛。

今日天气晴好,沈泠命人在园内放了春椅,春椅旁摆了木桌,上面放了些时令水果和一些小玩意儿。

自己则躺在椅子上小憩。

日头晒的人暖洋洋的,正是昏昏欲睡,突然有人来报,说大皇子来了,此刻正在府中殿内等候。

沈泠不禁嗤笑出声,他竟这般沉不住气,这还不到日中,他便火急火燎地赶来撇清关系。

“去告诉他,本宫近日身子不爽,此刻正在小憩,让他稍侯。”

说完还用签子扎起碟中的蜜瓜,放在口中细细品了品,又颇有闲情逸致地在园子里选了一朵妃色的芍药插在鬓边,拿起手边的铜镜,对镜欣赏。

‘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那朵芍药为沈泠偏清冷的容色添了一抹艳丽。

沈泠是一个时辰后才起身去主殿的。

长公主府正厅里,栅足案的后面架着一副独扇座屏。

沈泠进来时,沈栋正背着手在座屏前面来回踱步,府内侍女立在侧旁皆垂头不敢言语。

他天生皮肤就黝黑,此刻满脸的官司样,活脱脱一个黑面阎罗。

“皇侄今日怎有空来我这里?”沈泠越过侧门边的高几,至屏前案垫上坐下。

“见过姑母。”沈栋垂首敛去阴色。

抬头瞧见她鬓边的芍药,刚掩去的阴郁险些没控制住。

那朵芍药格外刺眼,她分明是容光焕发,哪里得见病色?

他深吸口气,接着道:“听闻姑母今日身子不适,本不该叨扰,实在是事关白洪山,侄儿不得不来。”

“无妨,国事为重,究竟是出了何事?皇侄竟担忧至此。”沈泠将鬓边的芍药摘下,捏在手里把玩,半分不见焦色。

“今日我刚得了消息,我府中的那位谋士刘贲,还有我举荐同去的武德将军张榷,竟联手山匪抓了姑母的谋士。”

说完他就等着沈泠问其中缘由,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出声,抬眼看见沈泠低着头在嗅那朵芍药。

只能黑着脸自顾自地往下说,“今日府中下人在打扫刘贲房间时,发现了他与那白洪山匪还有张榷的往来信笺,我才知他二人与那山匪头目早有勾结。这二人城府颇深,竟连侄儿也险些被他瞒了去。”

沈泠看着她那位比她还长了两岁的皇侄,在那里演了半天独角戏。

半晌,佯装惊讶道:“哦?竟有此事,那皇侄可禀了皇兄?”

沈栋将怒意压了压,沉声道:“不曾,白洪山之事毕竟是我与姑母合力,如今我这边出了岔子,恐误了战事,自是要先来告知,姑母也好赶紧去信前线言明此事,此后再同去宫中向父皇禀明。”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不知又是他府中哪位谋士的谏言。

她与他同去,便不是他一人的辩解,而是他二人的陈情,如此一来,他不仅撇清了嫌疑,还显得处事妥当、颇为识大体。

前世,便是他坐实了勾结山匪的罪名,皇帝也没有将他怎样,沈泠清楚地知道,他身后拥护者不倒,谋士不散,他便不会倒。

若此时拆穿无异于打草惊蛇,必遭反噬。

沈泠在等,等他的府臣散尽,臂膀尽断之时,再将他一击毙命。

“还是皇侄考虑的周到,我即刻去信白洪山。”沈泠并未拆穿他。

半个时辰后,她与沈栋进宫向东武帝禀明此事。

他毕竟是东武帝亲子,沈泠都不疑,皇帝也无意深究。

不痛不痒的斥了他几句,治了个失察之罪,罚俸半年,便轻轻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