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十八代玄孙来找她兴师问罪,也投不占理。
所以她打定主意了,只带走无名无姓,扭了融了也值钱的俗物一一金银珠宝。
毕竞那些玩意儿,对死人,是真的没用。
苏商对于武将的刻板印象就是比较务实,不搞那些虚头巴脑,曲高和寡的玩意。
甬道呈方形弯折向下,经过两个弯,入口处的阳光就完全照不进来了。只有一盏小灯拎在苏商手里闪烁跳跃,将两个颀长的人影拖在身后。等走过三个弯,就见在入口的正下方,有一扇紧闭的石门,地上有扇形的摩擦痕迹。
苏商挑眉。
千年前的这位大兄弟,真给她省事。
之前的壁画上,既然还特意把娶老婆和老婆去世都当成大事来记载,别管夫妻感情到底好不好,至少地位上颇为重要。且那位夫人早逝,是她的尸骨先安葬进来。接下来大概没有歹毒的机关,门缝也没有被铜水灌注。不然二次送葬的人九死一生进去了又出不来,就成大笑话了。为了生同裘死同穴,便宜了她这个后来者,让苏商唏嘘了一秒。不过,正常人遇到这情况还是要废一番功夫。这门是单向通道,从内向外开的,人如果在外侧,只方便关,不方便开,除非有特定的器械来牵引。
专业设备苏商自然是没有的,只能继续靠巫槐大力出奇迹。但这次巫槐却没主动上前,苏商转头,看它垂眸静立,似乎若有所思。“想什么呢?“她问。
“没事。“巫槐这样说着,化作冷血渗透入门缝,自内向外将门推开。它只是在靠近墓门时,感受到了属于它自己的气息。是它的散碎肢体来过这里吗?
似乎是的,但也仅仅是来过,那气息很淡,就像是来吃了一口饭,然后就离开了。
真是个蠢货,它想,已经到了这儿,竞然没有直接来苏商身边吗?打开门后,入目便是一间耳室,里头贴墙摆着数个兵器架,并几幅支起来的铠甲,寒光已逝,血腥犹在,斩落过的亡魂悲鸣,似乎也被圈在了这方小小的墓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