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窘迫,“那个长夏……我这次出门匆忙,没有带换洗的衣裳。你能借我身衣裳穿吗?等我这身衣裳干了,我一定洗干净还给你!”
“原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当然可以。”长夏没去讥讽新夫人的窘迫,反倒是轻松地应下:“您稍等等,我这就去给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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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末,柳善因穿着长夏的衣裳从西屋出来,连着给其道了好几声谢,谢的长夏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夫人夫人,真的没关系。夜里凉,您快回屋去吧,小郎君还在屋里呢。”
柳善因想起小宝点头道别,长夏站在廊下挥了挥手便转头回屋收拾而去。
西屋到寝屋的路,昏暗幽长。夹道尽是桃李。
柳善因就着月光瞧见一熟悉的强壮身影,欢喜着打算上前问候,却因披头散发把来人吓了一跳。
“嘶!大半夜披散着头发作甚——怪吓人的。”赵留行自外头归来,被突然乍现的“女鬼”吓得头皮发麻,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谁能想到他堂堂个宁远将军,会被吓成这样。
柳善因一听这话觉得自己闯了祸,乖乖垂头站在原地不敢靠近。
赵留行平复罢心情,转头看去那端不语的人,“不过长夏你来的正巧,你去准备一床干净的被褥送到里屋。”
长夏?
合着他是认错人了。
柳善因歪起头不明所以。碰巧这时长夏打西屋出来,她在瞧见赵留行后下意识道了声:“诶?三郎君,您回来了。”
赵留行闻之错愕回眸,头皮又是一阵发麻。
“长夏?”
“你在这儿?那这是谁?”
总不能真是鬼吧——
赵留行这会子哪里还敢回头?他是真怕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柳善因却在对面撩起头发,露出那双明亮的杏眼略带歉意道:“赵赵将军,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