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入行的第一天起，柳茹就清楚地认识到：

无论是最初在恒通地产，还是现在在阿玛尼。

但是店里的顾客就那么多，人家凭什么听你推销？凭什么在你这开单？

张婉婷年纪大，相貌只能算中上，靠着经验丰富，做到了领班。

可她毕竟资历老，据说疑似是店长的情人，因此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为了吸引顾客，就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也是她最拿得出手的地方——外貌。

甚至连店长对她的态度都好了许多，还经常找她聊天。

所以随之而来的，还有张婉婷无休止的侮辱：

“不过你也的确是个赔钱货，送自己就算了，还要给人送衣服，真贱。”

可店长说更衣室内没有监控，根本无从取证，明摆着就是要保张婉婷。

无奈之下，柳茹只能忍气吞声，还得陪着笑脸解释说：

“客人留下的衣服就能用店里的袋子？你这是偷东西，手脚不干净，谁知道你有没有偷过别的。”

柳茹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

“我怎么会偷东西……我……”

说完，张婉婷重重的将柜门关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让原本精神就濒临崩溃的柳茹吓了一跳。

即便她拿着录音证据，店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社会可不是让你哭哭啼啼的幼儿园，受不了就离职，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留下这最后一句话，张婉婷推开更衣室门，走了出去。

只是顾客们不知为何，今天嘴角的弧度比以往都要高一些，连眼角的皱纹也更明显了点。

他拉着张婉婷的手：

张婉婷娇嗔着说了句讨厌，然后想了想说：

“好，就去千象城吧，那里高端一点。”

其他同事就看着她哭，冷眼旁观，完全没有安慰的打算，即便她们也曾受到张婉婷的针对。

就在她泪眼婆娑的时候，微信提示音忽然响起。

正是来自卓桐的消息，只有简短的三个字——我到了。

原本打扮的漂漂亮亮，打算给这次见面增添几分惊喜。

“怎么办！又不能重新卸妆再化妆，这样一直拖着师傅的时间，只会让他感到厌烦吧？”

就在这么充斥着焦虑的情况下，柳茹只能快速卸妆，然后简单涂抹素颜霜，遮掩哭红的眼睛。

【卓桐：我不着急，你慢慢来】

柳茹心中动容，脸上也总算恢复了笑意。

卓桐靠在门口墙边，思绪发散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感觉到肩膀传来轻轻的触感。

柳茹此刻虽然还穿着比较性感的衣服，但脸上画着曾经实习期间一直保持的素颜妆。

柳茹看着卓桐，怔怔出神。

她早就排练过无数次的问候，在此刻不知为何都说不出口，最终化作一句简短的：

“好久不见。”

反倒是卓桐落落大方的张开双臂，轻轻的抱了她一下。

好在卓桐给了她一个转换话题的台阶：

柳茹回过神，赶紧打开袋子，将袋口对准卓桐，让他能看清里面的东西：

卓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就说那天晚上回到家后，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

旧的忘记带走了，不然还能放在哪？

柳茹抬起头，却和卓桐对上了眼，后者其实根本不关心旧衣服的事情。

卓桐的目光自然没有放在袋子里的衣服上，而是看着柳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