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风没兴趣关心猎户反应。

在一株苍劲老松树前停下，放下狐狸，撤去障眼法，朴素农妇秒变青衣背囊少女。

因为被小狐妖们当球踢过，黄独秀记仇，从那以后，就看小狐狸不顺眼。

仔细观察，会发现其中一只狐狸身子稍微靠前，将另一只狐狸护在身后。

“现在安全了，你们两只小妖刚开灵智，法力低微，日后记得待在深山别出来。

叮嘱几句。

小家伙不情不愿，哼哼唧唧不肯动，直到被瞪了一眼，才开始动作。

下口者疼得挤出两滴眼泪。

伤口愈合，顷刻好了大半。

嘤嘤叫唤，表示感谢。

一边安抚被托在掌心的黄独秀，一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再多言。

若非是两只小狐妖令自己想起轩辕坟狐狸洞那些小家伙，她才不会多管闲事。

积雪为衬，王怀风背影洒脱，古木无声，林间静谧，只有咯吱踏雪声回响。

他们不明白为何如此。

自然而然，本能为之。

一个时辰后。

王怀风无奈转身。

瞧着又跟来的两只小狐妖，王怀风道：“千里相送，终需一别，再走就到前山，你们回去吧，别再跟上来。”

而是盯着两只小狐妖。

跟着自己走了一路。

两只小狐妖嘤嘤叫唤，琥珀色双眼蒙上朦胧水雾，表情可怜巴巴，蓬松尾巴摇得跟狐犬似的。

宽袖中手指动了动，王怀风强忍诱惑，面上不为所动，依旧盯着他们。

见王怀风依旧盯着，只能继续向前。等两只小狐妖走远，王怀风转身下山。

穿透山石，入地一寸，锋芒毕露。

是她被烤煮两百年所得。

后一百年被水煮，她总觉得自己皮厚一点就不那么疼，石肤术出。

锋芒术随之而来。

调动法力，将锋芒术压缩成金针，便是成果之一。

杀妖不见血，才得了好皮子。

“别再跟来，否则仔细你们的皮。”

一路东行不知要遇多少艰难险阻。

救了他们，是缘起。

何况她身边不留无用之妖。

尤其是小时候，父亲忙碌，将她暂时寄养在外婆家三载，为了给小舅舅攒彩礼钱，外婆克扣她生活费，甚至让她开口向父亲索要更多生活费，王怀风逐渐冷漠。

她说话噎人，也有这方面原因。

而在其他事上她更考虑利弊得失。

除了轩辕坟一脉妖修能令她让步，其他妖修皆在例外之外。

救小狐妖，已经是她善心泛滥。

———

两只小狐妖都没跟来。

傍晚时分，登上另一座山。

半个时辰后，夕阳彻底落下。

这是王怀风喜欢黄独秀的另一个原因，只要有土就能自给自足，很少需要她操心。

冬季食物短缺，不少饥肠辘辘的夜行动物出来觅食，山林里杀机四伏。

各种叫声此起彼伏，交织成片。

约一个时辰，她睁开双眼，眸光警惕，看向一处方向，暗自蓄力。

急促奔跑声传来。

两只熟悉的狐狸钻了出来，正是白日被王怀风搭救的那两只。

明显是趁她休息时绕路跑前头。

警告自然无用。

王怀风跟在他们身后。

吃一堑，长一智。

从那以后，她就尝试夸赞。

算是一个良好开端。

灌木丛动静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