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春秋蝉鸣少年归(1 / 2)

“知了知了。”嘹亮的蝉鸣声不绝于耳,将袁嘉树从睡梦中揪了出来。

强烈的光线刺得袁嘉树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地站起身,下意识地就要往卫生间走去。

“咚!”额头传来的痛感让他瞬间清醒。

“不是,起猛了?”袁嘉树按着额头,瞪眼瞧着面前的粗壮大树,脸色惊疑不定,又补了自己两巴掌,才确定此刻不是梦里。

“焯了啊,我不就是熬夜多码了点字,咋给我干这地方来了?”袁嘉树自言自语道。

不过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人有三急,谁来了都不好使。

十分没素质地给大树浇了泡热的。

“肯定还在梦里。”袁嘉树心中波澜不惊,下意识地想到。

撩起裤子后,袁嘉树才后知后觉,猛然打了个哆嗦。

“我这是,变小了?”看着自己掌背晒得有些黝黑的一双小手,袁嘉树心潮翻涌,怔了一下。

他猛然看向四周,一切,似乎全是记忆中的模样。

大树左边的不远处,是一条蜿蜒狭窄的溪流,涓涓细流从山间下来,蓄满坡下的一方水塘后,又朝着远处淌去。记忆里,这个水塘一直都是外婆打水的地方。

袁嘉树走出大树下的绿荫,盯着灼灼烈日,顺着大树右边的小路走去。

他的步伐渐渐加快,直到看到只留在记忆里那两棵结着青枳的葱郁桔树,心潮立刻翻涌,他开始奔跑起来。

跑过一道弯,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座让他小时候苦不堪言的旱厕。这里的路有点抖,一个不留意,袁嘉树踩到碎石滑了一跤,但他又立马起身,向着眼前的那栋瓦房跑去。

一个没有鸡的鸡栅,一小块种满胡豆的农田,以及那两棵作为晾衣架的光秃秃的枯树,都在,都还在。

袁嘉树的眼眶变得红润,一团团雾气在他眼中氤氲。

他冲过石廊,在虚掩的一扇木门前突然停下。就那么盯着烈日怔了一分钟,他才惴惴不安的小步前行,两臂颤抖着推开虚掩的木门。

“嘎嘎!”袁嘉树看着眼前带着草帽、面容慈祥的老妇人,身子轻微颤动。此时的外婆,鬓角尚未白尽,还只是有着几缕白丝而已,白白胖胖的脸上,也并非满脸都装不下的皱纹。

袁嘉树大喊一声,两串泪珠夺眶而出,扑过去一把抱住外婆。

他扑了个满怀。

“哎哟,我滴小祖宗哦,你嗯找不到哈数。”外婆摸着袁嘉树的脑袋,半是埋怨半是心疼道。

外婆看见袁嘉树脸上的两条泪线,淡淡的眉毛一横,胖胖的脸上满是愠色,安慰道:“别哭哦,别哭哦,是谁欺负你了,我克找他去。”

“没,我刚刚做了个噩梦,吓到了。”袁嘉树抹掉泪水,笑道。

重回过去,再次见到从小将他带到大的外婆,他真的很开心。

“梦而已,莫怕莫怕。”外婆轻拍了拍袁嘉树的脑袋,轻声说道。

“你在屋里玩哈,我去买两包米曲,给你做糟子(米酒)喝。”外婆呵呵一笑,道,“你昨天都吵着要我做给你喝的,今天我就做,过几天就能喝到了。”

“我跟您儿一起去。”袁嘉树道,他现在只想好好待在外婆的身边。

“你这是怎么搞的啊。”外婆瞧见袁嘉树搓掉了一层皮、沾着灰的右臂,心疼地说道。

“应该,刚才跑回来不小心摔的。”袁嘉树侧着手臂瞧了一眼,一层密密的鲜血正从掉皮的地方往外渗。

“我给你用酒洗哈。”外婆连忙进了房间,很快就拿了瓶白酒出来,倒在袁嘉树受伤的地方。

从小到大,袁嘉树每次受皮外伤时,外婆都拿这种散称的白酒给他冲洗。

“嘶!”袁嘉树没有忍住。

“嗯是不注意,你就在屋里呆起,我一会儿就回来。”外婆拧上盖子,没好气地道。

“我也跟您儿去。”

“你就呆在屋里看电视,外面晒人。”

“没得事,我跟您儿去。”

最后,外婆还是没有拗过袁嘉树,拿了顶小草帽给他戴上,领着他出了门。

跟在外婆身后,袁嘉树耐心地听着外婆的絮絮叨叨,心里一片安宁,没有丝毫烦躁的样子,似乎天上的烈日没有照在他身上。

袁嘉树用纸巾轻轻拭去外婆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抬头却看见外婆古怪的眼神,不禁微微一笑。

“嘿,你这娃今天是咋了?出稀奇咯!”外婆眼睛眯成月牙,打趣着,脸上满是欣慰。

“长大了嘛。”袁嘉树知道自己小时候桀骜的个性,明白此时的行为可能会让外婆感到意外,找了个借口说道。

外婆点点头,笑道:“也是,再过一个月就十二岁哒,马上都要上初中了,也是该懂些事了。”

哦?我重回到了我十一岁的时候了吗?

刚重生回来,袁嘉树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自己重生到了哪一年。毕竟,初中之前的每个暑假,他都是跟着外婆在乡下度过的。

02年暑假,袁嘉树即将度过自己的十二岁生日,即将步入初中时期。而此时的互联网市场,正是广袤天地,大有作为的时候。

“妈的,我十一岁,怎么拿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