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掌重重拍下,石桌的一角应声碎裂。
碎石带着劲力坠落地面,掀起一阵烟尘。
这就是入境武者的力量?
宁源看着手掌,眼中闪过惊愕,随后是惊喜。
石桌厚度足有一掌,寻常成年人就算是拿着大锤也未必能够将桌角敲下,更何况还是敲成碎石。
这还只是踏入武者的行列,便能有如此威能,若是日后拿到高阶功法,再配合选择面板,移山填海或不是痴人说梦。
按下心头火热,宁源将地上的碎石清理到一旁,回到屋中床上。
之前在渠阳县没有外出,主要还是因为如今并非太平时代。
此方世界武道盛行,不少心怀邪念的武者落草为寇,专做些剪径劫道之事。
除了山贼强盗之外,还有百年前妖族之乱平定后,未能退走到西境的妖兽,藏匿于各地山林,专门食人心肝。
在县城里,至少有衙门和卫兵护得周全,到了野外,那是各安天命。
如今自己入了境,就算半个月后没有成功进入衙门,也可以去更远的地方求取功法。
……
半月时间转瞬即逝,依旧是每日站桩吐纳,辅以肉食加强气力。
闲暇之时,也会调动体内内息结合平日里练习的拳法,效果甚是不错。
院子里的石桌,早已被打成稀巴烂,甚至有一些化作了齑粉。
只可惜,这半个月时间并没有再凝聚一窍。
不过体内的内息又更加雄浑,按照宁源的估计,凝窍就在这几日。
陆云在期间来过两次,一次是送来更早之前的分红,还有一次则是告知衙门考核的具体时辰和地点。
早些日子,特意找县里裁缝制了一件劲装,让自己看着更像习武之人。
一大早,宁源穿戴整齐,踏出家门,朝着县外校场走去。
渠阳县横短纵长,校场在县西门外,距离宁源所在县南差不多三十里的路程。
内息流转,脚下隐隐生风,走完三十里路不过一个时辰。
抬头看天,规定的是午时时分校场考核,现在距离午时至少还有一个时辰。
校场此时并无他人,只有一名男子闭目凝息,端坐在演武台前的朱漆案台前。
宁源距离他较远,不过目窍已凝,目力极强,可以看清案台前的男子。
年龄看上去三十不到,身着玄色官服,不难辨认身份。
“有意入衙门?”
似是感应到脚步声,男子睁开双眼,待到宁源走近时,开口问道。
“有意。”案台在高处,宁源抬头看向男子,抱拳道:“可是叶天涯叶捕头?”
宁源此前深居简出,基本只在县南活动,所以从未见过叶捕头。
“正是叶某。”叶捕头点头,眼神扫过宁源身周。
“凝三窍...”叶捕头收回目光,继续问道:“外县来的?”
话音刚落,宁源只觉得一股压力自案台处传来,整个人如同沉到深水之下,体内内息运转受阻。
这是宁源第一次面对武者,想来叶捕头这手段应是对天地元气的运用。
“已在本县一年有余。”用力吸了口气,天地元气自三窍内迅速涌入,这才舒适不少。
“瞧着脸生,你是自幼站桩?”叶天涯再次发问。
“算是。”压力逐渐加强,宁源紧咬后槽牙,豆大的汗珠自额间溢出。
“呵,养身桩的行气法子。你这年纪,还行。”
盏茶之后,叶天涯轻笑一声,随即重新闭上双眼。
一瞬间,身周压力尽散。
长长呼出一口气,内衬已被汗水浸湿,紧紧贴着后背。
“午时未到,你可自便。”叶天涯依旧闭着眼。
距离午时尚有一个时辰,宁源在演武台下随意找了个位置,开始屏息凝神,站起养身桩。
案台前的叶天涯重新张开眼望向宁源的方向,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养身桩....根骨尚佳,若有高深法门,应是可造之才。”
午时将至,校场开始陆陆续续进人。
此时来校场的,皆是来参加衙门考核的考生。
衙门招正役与白役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渠阳县。
校场此刻聚集了近百人。
可以说渠阳县九成的青壮,都来参加考核。
毕竟入了衙门,那便是官身。
宁源放眼望去,不少熟面孔。
就连杀猪宰羊的肉铺老板都到了校场。
“哎呀,叶捕头,下官来迟了。”
四名家仆抬着一乘轿子走进校场,轿子刚一落地,渠阳县县令刘昌立刻掀开轿帘,一溜烟窜了出去,一路小跑到叶天涯身边。
“刘大人...”叶天涯蹙眉道:“我是捕头你是县令,何故称为下官?”
“是是是,叶捕头说的在理,是下...是本官失言。”刘昌差了家仆将椅子放在叶天涯身边。
坐在主位的叶天涯反而更像是一县之主。
“咳...午时已到。”见时候差不多,叶天涯站起身子,清了清嗓子。
“考校之前,叶某有几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