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神色一凛，与石朗对视一眼，转身上马，旋即离开茶摊。

待二人渐行渐远，四周喧嚣被抛在身后。

石朗点点头，沉默不语。

看来镇阴司以往，若是直接去与县衙对接，只怕那些官员避重就轻、逃避责任的情况多得很。

二人策马行至城门前，石朗和霍昭不慌不忙拿出令牌。

与此同时，他们眼见一个身影，飞快朝着城里奔去。

霍昭指着离去之人的背影，面无表情道。

柏云县城比起青石县，要小不少，光是路面都窄许多，并排只能过两驾马车。

“此处是主街商铺？”

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紧闭着门。

过往百姓，大多身形瘦弱如柴，极少能见到身形壮硕之人。

“柏云县如何变成这个样子？”

二人一路向西，马蹄声格外清晰。

另一边，还排着一个长长队伍，每人手中拿着一个空碗，看前面像是在施舍米粥。

那佛像，双手掐诀，盘膝而坐，面生十目，每个眼睛都向不同方向望着，似乎在任何位置看，都会被这尊佛像注视着。

看着这尊佛像，石朗不禁眉头一皱，总感觉像被一股熟悉的感觉注视着，让他浑身不自在。

“这佛像与五斗教有关？”石朗问道。

霍昭四处看着，像是在搜寻什么，嘴上却随口说着。

石朗心中大惊。

百丈？

难道这便是天魇级别的鬼怪？

霍昭已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石朗叫住霍昭，低声道。

“这些百姓若是被五斗教拉拢，岂不是巨大隐患？”

“无需担心，这些百姓不过是讨口饭吃，在这也就是装装样子，除了那几个之外，其他的都不足为惧。”

石朗顺着望去，只见那两人身着黄色道袍，和玄阳子身上的道袍样式相同，却是少了那些五斗教标志。

“喏，管的人来了。”

两捕快身形矫健，到了人群旁，似有似无看了石朗几眼，然后抽出刀，开始呵斥驱赶着百姓。

霍昭拉了一下缰绳，调转马头朝向北方。

离去之时，石朗回头看看那些捕快，似乎也就是装装样子，嘴上说的严重，吼得声音震天响，却没有真的动作。

石朗算是明白了，这县衙也是在利用五斗教而已，把为首之人盯好就行，而他们施舍的粥粮，也能暂且安抚一下民众。

远远就看到，县衙门前，站着三四十号人，整整齐齐排成队列。

而其身旁，站着县丞，以及捕头和其他的捕快、差役等一干人。

其他人也紧接着跟上，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向前而去。

朱县令边笑着道，边走上前，去牵霍昭的缰绳。

霍昭也不客气，直接翻身下马，给石朗一个眼神，便大摇大摆走进县衙中。

朱县令在霍昭身后走着，谄媚地笑着。

霍昭面无表情走着，面前的捕快们在县衙门口站成两排，站得笔直。

朱县令说着，手指向外面。

“不敢，不敢，下官这不是不敢怠慢吗？”

上次镇阴司来的人可不是这般说辞，自己没有设宴，便旁敲侧击，处处找茬，还暗示设宴送礼。

霍昭与石朗穿过大堂，大摇大摆坐在公堂主座之上，拿着惊堂木随手把玩着。

啪！

“说说看！这西山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