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相比较之下,她们家的臭男人,一个个回家就知道洗手等吃饭,做大爷。“害,疼媳妇有什么用,男人还是得养家。南崽子不下地,做工挣来的钱都买了这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到了年底我们分粮分肉,他还能有啥?什么短工能打一年四季啊?”
一个婶子见状忍不住出言安慰,否则看这一个个的脸色,等回家后,肯定要出家庭矛盾了。
众人转念一想觉得也是,什么花里胡哨的,这年头有什么比一家人能吃饱饭更重要的?
角落里,一个不到双十年纪的女人满眼困惑。南崽子、褚知青?
不就是那对被大队长父子陷害的可怜人?按照正常情况,此时女方应该已经投湖明志了呀,怎么还会走到一起?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忽见村里一帮孩子欢快地跑了过来:“有小轿车来了!有小轿车来了!”
小轿车?
田玉娇心中一动,这场面,难道不应该出现在几年后吗?在消息闭塞的小村庄,一辆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小轿车绝对是稀罕物,几乎全村人都忍不住放下手里的农活,赶过去看个新鲜。结果就发现这小轿车一路驶到了…哑婆子的家门口?驾驶员率先走了下来,朗声问:“敢问,夏司南是住在这里吗?”过了片刻,大门被打开,出来一位女子,长发简简单单挽在脑后,面容干净。身上的裙子剪裁完美,长及脚踝,裙摆随着女子的步伐晃出优雅的弧度。看得驾驶员一阵愣神,还以为自己仍在首都,面前是二十年前留洋归来的谁家千金。
来围观的乡亲们也是一阵恍惚。
“你是?”
“阿盈!”
不等驾驶员出声,一道激动的声音突然响起,轿车后座的门被拉开,一道身影迫不及待地下车,冲到黑裙女子面前:“好孩子,果然是你!”褚盈定睛一看,妇人大约五六十的年纪,两鬓有些斑白,后背也略显弯曲,可她的面容却让褚盈瞪大了眼睛:“母亲?”“阿盈。”
又有一人自另一边后座下来,微笑着与她招呼。眉眼与夏司南极为相似,连一身威严都如出一辙。褚盈更惊讶了:“父亲?”
她敏锐地觉出不对,“父亲,母亲,我们进去说话。”进了院子,她又小心翼翼地关上大门,隔绝所有好奇窥探的视线,才回头斟酌着看向二老。
“您二位……也是大齐?”
在得到两人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后,褚盈深深松了一口气,再没有任何犹豫,以最标准的理解伏地叩首:“儿媳见过父亲,母亲。”却被杨蓉霞一把拦住:“这里不兴这套,你这孩子,咱们得入乡随俗。”肢体相触间,她忽然注意到褚盈黑裙下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这是……
褚盈点头。
杨蓉霞喜不自胜:“好啊,好啊,没想到老婆子这辈子还能亲眼看到我的乖孙女出生。”
褚盈闻言鼻子便是一酸。
她与司南相识得早,有幸在入门前便与性子爽朗大气的婆婆相处融治。而后者因一口气生了三个都是儿子,所以打心眼里就盼着能有个女娃娃承欢膝下,便早早打趣,希望她将来过门后,能给她生个漂亮的孙女。可惜后来婆婆走得太早,没能亲眼看到她嫁入夏家,更不曾亲眼见过她最心心念念的孙女。
这回,总算可以如愿。
一旁夏奕的目光也是出奇地柔和。
“父亲,母亲,你们是怎么找到这来的?”“我这么努力给他们传信,要是再找不过来,我可真要带着他们的心肝宝贝大孙女入赘岳家了。”
院门打开,夏司南一边说笑着一边进屋。
可是自若的笑容,却在见到母亲的刹那,消失殆尽,他的瞳孔紧缩起来。他忽然快步走上前,双膝跪地,磕了三个毫不含糊的响头。声音微颤:“夏司南,给娘请安。”
杨蓉霞连忙将儿子扶了起来,满是水光的双眼紧紧盯着他不放,似要将他如今的模样深深刻进脑子里。
“臭小子,都长这么大了,都是男子汉了。”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欣慰地呢喃。
夏司南双眼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哟,好热闹呀。”
今日的夏家小院注定热闹。
一位模样俊美,文质彬彬的少年随之走了进来,漂亮的双眸在看到院中诸人时,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是释然。他笑得如沐春风:“是我来得不巧了。”
“四弟!”
褚盈惊喜万分,连忙迎了上去。
把褚曦吓得魂儿都少了一半。“哎呦我的祖宗,你忘了肚子里还有个小祖宗了吗?”
他上辈子只活六十八,实在有些不应该,左思右想,总觉得至少有二十年寿命,是折在了这天不怕地不怕,所以一天到晚惹事不让人省心的外甥女手上。可这也不代表他不想这家伙出生啊。
得先生下来,再慢慢报复。
褚盈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高兴吗。”说着她又紧紧盯着褚曦的表情:"你”
“夏晚照她短命的舅舅。”
褚盈先是一愣,撑不住笑了。
这一句话就足够了。
“那家里其他人……”
褚曦笑容明亮:“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