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正统云云。当时正值秋狩。
来了一帮不会看眼色的刺客捣乱。
就引出了郑欢姨母至今说起来仍是双眼放光的片段:“现场一片混乱,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所有人都在哭着喊救命,少数几个脑袋清醒的还知道喊声救驾。只有你娘,骑着啸月穿过火光将你爹提溜上了马背,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一刀落下,两三个刺客的脑袋齐飞,三两下就平定了乱局。”“那群嘴巴又臭又脏的长舌妇,有一个算一个,都被你娘吓晕了,醒来后哭天喊地,指天发誓绝不入宫,宁死也不敢跟你们娘抢人。哎呦,可笑死我了。“她们呀,可算是想起来,你娘当年可是南疆叱咤风云的平南候,人送外号夏阎罗。让南疆人′不怕山神,只敬阎罗'的夏阎罗!”表姑褚滢也迷途知返,再也不提什么亲上加亲的话,前后不过三个月的时光,便远嫁回褚家老宅所在地去了,再没回来过长安。于是我就明白。
人手里有刀的时候,就得常亮亮。
那晚我和娘打了近三十人。
我打得少,娘打得多。
我有幸见到娘出手的动作,果然又快又狠,几乎次次一击必中。离开前我听到,娘让那些人指天发誓,回家一定会好好说服长辈之类的话。我还是迷迷糊糊,不懂这都意味着什么。
直到半个月后,我见到被封为郡主,每月入宫一次的周家姐姐,周韵。她语带激动地告诉我,父皇颁布了一条新令。从此在大齐,不许再设花楼,不许再买卖人口。父皇说天下是他的,万民也是他的,人若活不下去想自卖其身,只能卖与朝廷,由朝廷来决定他的去留。
我不太懂这些事,便问周姐姐:“这是好事吗?”“至少目前来看,是大好事,能救不少人。"周姐姐回答说:“可到底好成什么样,有没有隐患,只有走下去才知道。”她说得还是深奥了些,我仍是听不太明白。不过无所谓,我加倍努力地练武了。
“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偏心?”
十五岁,我决定前往南疆扛起属于我的责任时,娘一边为我穿戴量身打造的甲胄时,一边语气莫名地问我。
“一个皇位,一个王位……
“在外人眼中您不光偏心,还傻。"我知道娘要说什么,可我不想听那些老生常谈:"可在我眼中不是。”
“什么意思?”
“夏家人不图那些,只要能护得至亲平安,就够了。”娘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笑了,伸手像小时候一样揉着我的头:“好小子。”
“不愧是我儿子。”
最后,她又说:“如假包换的夏家种。”
我咧嘴大笑,心满意足。
这便是我最想要的肯定。
我要快速成长起来,我要变得强大,我要像娘一样拥有属于自己威摄天下的声威与称号。
我要让爹爹,娘亲,还有哥哥,无论接下来要做什么,哪怕是要翻了这天,也有无尽的底气。
凭我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