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二人齐心协力，用了好半天，老人家才止住了哭，心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不过拉着夏晚照的手不放：“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夏晚照不想撒谎，更不想给最亲的人最无望的承诺：“只要南疆太平，切好说。”

“您放心。"朱元镇突然接茬。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

他却仿佛一无所觉，径自看着老人家道：“如非必要，朕绝不会再叫她这般涉险。″

院里忽然有些安静。

褚盈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年轻国君，心中止不住地叹息。夏晚照和朱元镇一前一后，相隔半步地走在长安街头。夏晚照本是想送他回宫的，不料半路被一家卖鱼片粥的铺子吸引，门口饕客大快朵颐的模样硬控了她整整三息。

南疆不缺肉食，十万大山里有取之不尽的野味。也不缺鱼，任何一条山涧溪流都有肥美的大鱼。

可缺能把鱼做得好吃的人。

此地鱼片粥铺子她记得，是长安城老字号，她小时候就爱这一口。就在夏晚照想着把人送回宫就原路返回来吃上十碗八碗时，朱元镇忽然在门口一张还未收拾干净的桌子上坐了下来。“你干嘛？"她一愣。

“你不是想吃粥？“他挥手示意店小二来此，毫不犹豫地点了五碗鱼片粥。店小二忙着收拾桌子上菜时，他轻声笑道：“是这吧？小时候你偷偷带进宫给我吃的鱼片粥。”

夏晚照先是一愣。

用了好半天，才在记忆里翻出一块模糊的碎片来。宫里规矩多，尤其是对要入口的膳食。

从御膳房出锅装盘，到内侍宫女们端上餐桌，要经过长长的路，繁琐的检验过程。

往往最后入口的食物，都是冷了的。

那时她年幼，在宫里用过一回膳后便再也不肯留下用饭了，每次再进宫，都要专门避开用膳的时辰。

后来与朱元镇交情越来越深，还可怜他吃不着热饭，便偷偷从宫外给他带了几次热食。

其中便有这碗鱼片粥。

想到这里，她便安心坐了下来，等鱼片粥上桌。“徐若因不是我的女人。“朱元镇忽然开口：“她心中另有其人，当初我之所以同意她以幕僚身份入我东宫，除了为给祖母一个交代，也是因为她主动来寻我合作。”

“她心里有个藏了很多年的人。”

“可那人远在天边。”

“除那人之外，她谁也不嫁。”

“哎，可惜了。”

送走外孙女和朱元镇后，老夫人往后一靠，无不扼腕地说。褚盈没有搭腔，不过心中已然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此次知道晚照要回来之后，我和你爹本来有个念头。"老夫人挥手遣散了所有伺候的人，拉起女儿的手，说了个惊世骇俗的主意：“不管晚照此次封不封王，她总归是平南候，足以顶门立户。我和你爹便想着，不如将你二哥家的宏哥儿，与晚照凑做一对。虽说宏哥儿小了晚照几岁，性子也软绵了些，可到底是自家孩子，心性纯良知根知底的，要是能成，褚夏两家不但能亲上加亲，日后晚照生下孩儿，我和你爹也能做主，叫他们一辈子姓夏。”褚盈被母亲的想法震得一惊，不由得颤声道：“母亲…“这是原来的想法。”老夫人叹息：“我今天冷眼瞧着……陛下对晚照，似乎情根深种。”

褚盈垂眸："晚照对陛下，何尝不是一心一意？”“她是我生的，我能不知道她？夏家人骨子里就有对杀伐的向往，对军队的掌控欲更是远超常人。她愿意答应放下一半军权，半留在长安，已是最好的证明了。”

“娘，我就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