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王府时,心境处境都已是大不相同。上一世她从来没有被允许进入月阳宫过,却不想这一世进府第一日便进了月阳宫,至于日暖堂,想起所有事情的她哪里还能不知道,那是王妃的住处。而这一世在最开始,段骁便让她住了进去。
她不知道为何这一世段骁变化会如此大,可是,她不在意了。她走到门前推门而入,绕过那扇熟悉的骏马屏风,段骁正靠在床头阖目坐着,晋祥端着一碗药坐在一旁凳子上叹气,“王爷,老奴知道您不喜喝药,可您若是不喝,这身体怎么受得了。”
楚清阮目光落在床上的段骁身上,男子俊美的脸庞已是面无血色,墨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衬得肌肤愈发苍白,楚清阮这才发现,眼前的男子似乎消瘦了许多,在淡淡日光照耀下似乎透明到能看见肌肤下的血管。晋祥这时也才发现进来的楚清阮,忙说道:“阮夫人,老奴知道您是为了太后寿宴需要取王爷的血,不知今日能否缓一缓?”楚清阮眼底露出一丝玩味,这晋祥对段骁忠心耿耿,只怕并不清楚她每日取血的量,否则也不会对她这般温和。
她目光落在晋祥手中端着的药碗上,极其自然地接了过去,径直坐到段骁身旁,说道:“王爷您怎么能不喝药呢,不如妾身喂您?”“咳咳,"段骁艰难地睁开眼,“阮阮,你来了“咳嗽声轻微而压抑,仿佛轻轻一碰便会融化。
眼前的男子只穿了件白色中衣,白皙的脖颈微微仰着靠在床头,露出一种脆弱而清冷的美,楚清阮也不待段骁答应,舀满一勺冒着热气的药抵在那干涸泛白的唇边,闻言这苦涩的药味段骁不禁皱了皱眉,双唇仍紧紧闭着。楚清阮冷冷凑近,嗓音清冽蛊惑,“王爷,您是想让我像上次那般喂您吗?”
话音刚落那紧闭的唇倏地张开,将药尽数吞了下去。待一碗药喂完,将空碗递给晋祥,楚清阮才终于从袖中取出玉瓶,看清瓶子尺寸后晋祥眼神蓦地一震,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在看到她将玉瓶举到段骁面前时,晋祥终于忍不住说道:“阮夫人,您看今日能否缓一日,下午王爷有事要出城一趟,老奴担心王爷会撑不住。”段骁眸光也颤了颤,虚弱地看着她,却并没有反驳。楚清阮脸上明媚的笑意慢慢消失,起身站到了窗边。段骁如墨的凤眸泛着薄薄的红,苍白薄唇颤抖几瞬,低声恳求道:“阮阮,我去找个精壮的奴隶来,你先用他的血顶一顶,只今日一次便好。”楚清阮咬了咬唇,姣好的杏眸中满是委屈,嗔道:“王爷您龙章凤姿、天皇贵胄,奴隶的血怎么能和您的血相提并论呢?”段骁垂着眸沉吟不语,白色中衣勾勒出清俊的身形,看着似乎确实单薄了不少。
楚清阮清冷的唇角缓缓勾了勾,小脸一片漠然,“好吧,您去找几个奴隶来吧。”
没等段骁松一口气,楚清阮已再次开口:“毕竞,您知道我素来喜欢奴隶。”
少女吐气如兰,淡粉双唇微微勾起,“毕竟奴隶忠诚、听话,若是有那相貌尚可的,拿来暖床也是件美事。”
楚清阮手中握着玉瓶立于日光之中,柔顺乌发似云雾般铺散在身后,一双杏眸中似有春水潋滟,明明是清丽婉约的姿态,一颦一笑中却自有股夺魂摄魄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