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来第三次来找人了一一
第一次,和侯佳音一起来探望,结果敲了半天门没人开,对着密码锁直接输入密码,却发现门被锁住了,密码根本打不开。发消息问孟洪恩,他也不答,只说自己回了父母家。第二次,是因为发消息问了孟洪恩的妹妹,确认他不止今天没回去,这几天更是从没回去过,于是觉出不对,自己一个人又来敲门,依旧没人开。但他听得出来,里面有人活动的声音。
于是就有了这回的第三次一-拿着孟洪恩妹妹给的钥匙,杜思桅一手握紧口袋里的电击棒,一手已经利落地开始开门。本来侯佳音也是要跟着一起来的。她懂催眠,万一孟洪恩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又或是有其他情况,她也能帮着应付。然而杜思桅赶路到一半,却又接到她电话,说自己实在很难受,抱歉没法一起出发。等症状缓解了,她就立刻走起过来。
杜思桅当然不可能让她带着病忙碌,嘱咐了声好好休息就自己一个人过来了。出于谨慎,提前还给社团里的其他人也同步了下状况。转眼防盗门打开。门推开的刹那,杜思桅便皱起了眉。尽管很细微,但他绝对听到了一一一声小小的、类似翅膀扑棱的声音。小心地探身进入。杜思桅目光警觉地扫过屋内的一切,眼神越发凝重。屋里的一切都是他熟悉的布置,然而墙壁上、沙发上、桌子边缘……随处可见明显的划痕。
又长又细的一条,有些边缘处还带有锯齿的纹路。他不知道留下这些痕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可以肯定,那绝对是种锋锐无比的利器。…听以孟洪恩呢?他到底在哪儿?
杜思桅更焦心了。一路移动到紧闭的卧室门口。门后是奇怪的密窣声响,房门同样无法打开。这回杜思桅没有迟疑,默估了下眼前门的牢固程度,微微点头,抬脚便踹!房门砰地大开,他掏出电击棒,闪身进入,视线迅速扫过屋里的一切,在看到某个从被子下面露出一截的物体时,呼吸明显一滞,跟着毫不犹豫,上前又是一脚一一
咚的一声,藏在被子里的东西滚了出来。孟洪恩哀叫一声,慌里慌张地扯开蒙住头的被子,连连告饶:
“行了行了小队长,我认输,我不装死了行吗?我……老天,我就是想自己躲起来消化下情伤,你犯不着把我门也拆了啊!”他面前的杜思桅似乎是被他的话震惊到了,依旧维持着手拿电击棒的姿势,目光定定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道:“情伤?”“…对啊,不然还能因为是什么。”孟洪恩泄气地叹了口气,顺手用胳膊把破烂的被子甩到了一边,“就我之前和你说的心禾,她不要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没了联系……我想这可能就是人家常说的"断崖式分手'吧。”“断崖式分手……“杜思桅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音调不觉越抬越高,然而很快他就像是意识到了这点,又迅速把声音压了回去。“孟洪恩。"他轻声叫起老朋友的名字,语气竞比之前更柔和,“那除了分手,你最近还有遇到别的事吗?”
“一些一一更严重的事?”
………“原本还在原地哀悼自己爱情的孟洪恩一僵,跟着再次看过来,这回的眼神里,竞又带上了几分心虚。
“你都知道了?"他不敢相信地问杜思桅。“……嗯。“杜思桅抿紧唇角,目光仍旧紧锁在他身上,艰难而又沉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还不清楚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孟洪恩,你不要急。你要相信,我们连世界末日都撑过来了,没有什么问题是克服不了的。“他紧跟着又补上一句。
“啊呀,你要这么说一一那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孟洪恩却又是一声哀嚎,在杜思桅的瞠目中,抬手抱住了头:“我发誓小队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出去约了个会,回来我所有的道具就都没有了……门也好窗也好全都没有被人打开过,我装道具的盒子用的还是密码锁,鬼知道那小偷是怎么打开的……”
“道具?"杜思桅声音越发微妙了,“你在意的只是道具的事?”“很难不在意啊,丢的又不只是我在这个世界收集到的,连我从上个世界带来的也全都没了一一对不起我知道这事我不该瞒着你们,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本来是想等我调整好状态再和你们说的…”孟洪恩越说越沮丧,两条胳膊无力地搓起脑袋。缓了一会儿,终于放下胳膊,低头一看,却又愣住。“奇怪,地上哪儿来这么多头发?”
话音刚落,又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脸颊缓缓淌下。他下意识想抬手去摸,却被杜思桅厉声喝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液体划过下巴滴落到地上。红色的一滴,如花般绽开。
是血。
他的头上,在流血。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听到杜思桅的声音传来,声音里是终于再遏制不住的颤抖:“不是,老孟……
“你这段时间,难道从来没有照过镜子吗?”镜子?什么镜子?他为什么要照镜子?
孟洪恩不解地想着,下意识抬头往四周看去。他的卧室里没有镜子,但有一台电脑。此刻电脑没有开机,屏幕黑漆漆的,他摇摇晃晃地凑过去,终于隐隐约约地、从那漆黑的屏幕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左手还是人手,右手却已经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