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完全不清楚它们的作用;她人类行为学学得那么烂,以至于以人型活动时总是会忘记眨眼、呼吸也时不时就自己停掉,更别提去操控那些功能复杂的脏器……
这样的白桅,为什么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心脏突然就跳了呢?大
“然后呢?”
安静的小屋里,不知过多久,终于响起白桅追问的声音。或许是觉得灰信风的叙述太磨叽,她早在对方讲到“你打算给自己找个孩子”时,就已经将推车与水缸又拖回了客厅,自己也坐在了按摩沙发上,这会儿正单手托腮,一本正经地发问。
灰信风沉在水缸的角落里,声音很闷,却很清晰:“然后那个男人就昏过去了。”
白桅:?“这么菜?
“那个世界已经要完蛋了,而且他明显刚和什么东西打过,浑身是伤。“灰信风出于道义为杜思桅辩解了一句,旋即又缩了回去,“差不多就这个时候,诡异学院的撤离通知也来了,催你赶紧去和其他人汇合离开。”不仅是诡异学院,所有在这个世界有分部的跨维度组织都在紧急安排撤离。据说是因为这次的崩毁来得太突然了,导致大家都没什么准备一一而就在白桅带着灰信风准备上撤离班车的时候,她动作却蓦地停住了。跟着就见她转头往后看了看,片刻后,突然又说自己还有其它打算,先不走了。
带队的导师对她的能力有所了解,非常清楚哪怕这个世界真的在她跟前崩了,她也有办法自己脱身,便也没管她。
灰信风却有些坐不住了。
他知道现在不是想东想西的时候,可他还是止不住地想起那个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想起他缱绻的目光,以及白桅刹那间的心跳。出于某种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复杂情绪,他问白桅,你是要回去找那个男的吗?
“嗯,算是吧。"白桅当时一边回答,还一边不住回头看,“总觉得就这样结束,有些太可惜了。”
…果然,她还打算再续前缘。
灰信风只觉自己左右脑都快裂开了。默了两秒,方强撑着开口:“好,那你去吧。”
本来还想再说一句“祝你幸福”,但实在说不出口,因此最后只憋出一句“那我走了”,边说还很自觉地从白桅的影子里脱离了出来。如果这个时候她叫住我,那我包容一些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人类寿命都很短,青春更短,也蹦鞑不了多久。再说,万一她相处一阵子后就不喜欢了呢?说来荒谬,但当时的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然而白桅没有。她嫌灰信风爬得慢,还手动帮他拽了下,拽出来后整个儿塞进了旁边带队导师的怀里。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最好走远些。"她只扔下这么一句,就直接从车门跑开了。
剩下灰信风一个,几乎是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一-而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度以为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缸里,灰信风一边喃喃着,一边无法自控地用几根触须按住了前额:“我以为你救下那个男人后就和他在一起了,所以之后也没好意思再找你……只给你寄了封信。”
那封信其实也是有些试探的意思的。谁想白桅一觉醒来,直接把和实习维度相关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连带着看那封信都觉得莫名其妙,再加上灰信风的措辞太过书面,导致她根本没仔细看,更别提回信了。灰信风没有等到回音,直接从灰信风变成灰心风,索性自己抽空打了份申请,打算离开诡异学院这个伤心的地方,到别的维度生活一阵子。只是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在选择外派的维度时,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维度。
对外的说法是因为觉得这里更安全更适合躲避同族,同时还能刷怪谈主等级一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做最后的勾选时,思绪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最后想到的,却是白桅那个奇奇怪怪的自制瓶子。虽说当时看情况,那个瓶子已经快满了……但假如白桅攒了一瓶还不够呢?假如她还需要攒更多的呢?万一她一个野心勃勃,打算攒个四五瓶,一瓶自己吃,一瓶用来装饰,剩下几瓶再拿去送人呢?他不知道那个瓶子具体是用来提取什么的。但他知道,这瓶子需要的,必然是某种正面的情感,而且它只能在怪谈中发挥作用……也就是说,白桅如果需要重新积攒那种粉色结晶,她最有可能选择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