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3)

祈年说派了。

这是渔阳,是他父亲的地盘,最不缺的就是兵。虽说第一处无人,但以防万一,还是派人严加看管了。

秦邵宗转头看黛黎,“夫人,我们过去看看。”黛黎自是同意。

马匹比驴车快多了,用不了一刻钟,黛黎便看到了一座被重重包围的宅舍。此地并非“城中村”,放眼看去找不到一间一进的屋子,起码都是二进,甚至三进。

被围起来的屋宅就是一座三进的房子,前后两门皆有持火把和长戟的卫兵看守。

屋门大开,目光无阻隔的直通内里,还未下马的黛黎看到前厅聚了十来人,男女老少皆有之。

“父亲,这户人家姓商,阖家包括奴仆在内,一共二十七人。全都在此地了。“秦祈年跟着下马。

“确定无遗漏?"秦邵宗问。

秦祈年坚定道:“没有,儿子派人仔细搜查过一轮。”黛黎跟着他们父子俩入内。

周围是一众举火的兵卒,火光清晰地映亮了每一张带着惶恐的脸。最年长的已知天命,底下是几个而立之年的男人,面容能瞧出有几分相似。黛黎抿了抿唇。

秦邵宗微不可见地皱了长眉。

秦祈年未察觉到两人的异样,兴致勃勃地喊黛黎,“黛夫人,您快看看那个白象是否在其中。”

一转头,他又对这户商姓人家说,“你们把头都抬起来。”在黛黎从商姓人家面前走过时,秦邵宗脚步一转,朝着不远处的那棵桂花树走去。

树栽在前庭,约莫一丈多高。桂花的花期在九月和十月,如今已是深秋,树上挂着一簇又一簇丹枫色的桂花。

比火色稍浅些的色彩缀了满树,有些还落在地上。不过许是奴仆勤勉打扫的缘故,地上的花瓣不是很多。

秦邵宗垂眸,在地上看了片刻,没看到车辙子。他唤来胡豹,“这户人家的驴何在?”

胡豹:“养在后院的驴棚里。”

秦邵宗不再问其他,提步去了后院的驴棚。黛黎将一众商氏人家挨个看过后,最后来到了一个挽着妇人髻的年轻女郎面前,对她说:“午后时你是否有听到一声巨响?”那少妇不明所以,却如实点头,“有的贵人。”“那巨响源自房屋倒塌。"黛黎注视着她的眼睛,“若再刨根到底,便是外地来了两伙人,专做谋财害命之事。只是未料到对方的房屋年久失修,不慎阴沟里翻了船,这才暴露了行踪。”

那少妇一听“谋财害命",脸都白了,大概是同为女郎,且那娓娓道来的声音太温柔,叫她忘却了害怕,不由问,“那伙贼人抓到了吗?”黛黎点头:“抓到了,但也仅是一伙,另一伙还藏匿于郡中。那伙贼人最是能说会道,极擅与人攀关系,而后借住对方的屋舍。今夜前来搜查,皆为抓贼。最近两个月,你们是否迎来远亲或好友探访?”“并无。”女人摇头。

黛黎敛眸,转身对一旁瞠目的秦祈年摇摇头:“不是这一户。”她方才那番谎话并不高明,但对方是个小妇人,且有今晚这令人心惊胆战的搜查在前,她必定方寸大乱。

如果这户人家真迎过白象等人入内,刚刚她最后一句问完,对方一定会下意识去看家里的顶梁柱。

单纯的疑惑也好,寻求某种支撑也罢,总之不会立马摇头。这时,秦邵宗从后院回来,“不是此地。”秦祈年看看黛黎,又看看自己父亲,疑惑挠头,没想明白,但随大流撤出了这户人家的前庭。

秦邵宗走到黛黎的小母马旁,在她上马时扶了一下,等她坐稳后,他才转头问:“秦三,另一户在何处?”

秦祈年指路:“这边,您随我来!”

从高空俯瞰,能见一条灵活火蛇在偌大的城池中游窜。在某个瞬间,火蛇似发现了同样裹着烈焰的珍馐,蛇口大张将之吞食,彻底融为一体。“君侯。"守在此地的魏青拱手。

秦邵宗:“此地可曾有异动?”

魏青说并无。

这座同样是三进的宅舍,空宅勘察起来要方便许多,走过宅门后是分居于两侧的抄手游廊。游廊尽头连接耳房,而垂花门后是内宅的入口。黛黎边走边看,发现这宅子还挺干净的,不像空置已久。“祈年,这宅子空置多久了?"黛黎问。

结果这话说完,未有少年回复。

黛黎刚要转头,就听她身旁的男人淡淡道:“那小子方才急吼吼的带着人往其他地方去了,都已是十六岁的人,性子还如此浮躁。”他的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忽地,一道灵光从黛黎脑中掠过,她猛地意识到这或许是个好机会。一个铺垫的绝好机会。

“他才十六岁。在我那边,不管是小娘子还是小郎君,十六岁都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每日随先生学习,待下了堂呼朋结伴去玩耍,兴尽后各回各家用膳。"介于后面有其他人跟着,黛黎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夜风拂过,将那柔和如水的声音吹得更模糊了些。秦邵宗眸光微动,转头对身后的魏青说:“你领人去别处勘察,不必跟着。”

魏青本想给秦邵宗留些人,却见上峰挥手,示意他全部带走。待魏青等人离开,秦邵宗才说:“依夫人方才所言,桃花源内的女郎莫不是也能读书?”

“自然可以。"黛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