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香囊(3)
天光刚现亮色,阴云还在头顶上绵延,没有消散的痕迹,寒风呼啸,吹翻衣摆,军营中士兵正擦拭着武器就看见一道极黑之影抱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朝辞啼,你松开我!"花无凝拉低了风帽,不满地拍着朝辞啼搂着她腰的手,不惜用指甲在上留下道道红痕。
而朝辞啼却像是听不见般,面若寒冰,一刻不停地带着人往帐篷处走去,感觉到花无凝想挣扎逃走,他就将搂她的手越发收紧。刚想出声呵斥的士兵们齐齐哑了声,等到朝辞啼强带着花无凝若无其事地从他们面前经过后,他们才面面相觑,目露震惊。“我让你松开我!"花无凝恼怒了,她厉声低喝,指尖掐进了朝辞啼的手背。一路上都没有情绪变化的朝辞啼这才低下头,看着花无凝。面前就是朝辞啼的帐篷,他大手一挥,掀开了帘子,将人扔了进去。站稳脚的花无凝愠怒抬眸,却看见朝辞啼逼近在身前,那双丹凤眼中云集翻涌着千丝万缕说不尽道不明的情愫。
他低哑着声音开口,“你跟胡旋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叫你小妻?”似是在强忍着不知名的情感,朝辞啼双眼一瞬不瞬,盯着花无凝的眼,似想从中窥探出他想要的东西。
花无凝却冷哼一声,也不回答朝辞啼的问语,迎着朝辞啼的目光,最后缓慢地看向帐中其他之地。
“不许看其他地方,"朝辞啼把着花无凝的双肩,强行让人看着自己,他眸中墨色翻腾,捏着花无凝的肩都无意识地用上了力,“告诉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朝辞啼!"花无凝吃痛挥开了朝辞啼的双手,将他这副阴云密布,失了平日里从容淡然的模样看入,心中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意,唇角勾起,巧笑嫣然地回道:“我跟他是何关系,你听不明白?”
“正如他所说,我与他有过婚约。"花无凝睨着朝辞啼,语速极慢却将每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什么时候的事?"朝辞啼喉结滚动,他凝视着花无凝的面容,骨指一寸一寸捏紧,“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花无凝悠然而语,她明明是仰视着朝辞啼,却硬生生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度。
“你在骗我。"朝辞啼粲然一笑,可这笑不似之前那般意味不明,也不是揶揄戏谑,更没有往常的惬意,有的只有强撑与固执。“我何须骗你。"花无凝忽而收起了清风闲适之态,变得正经无比,“我与他八年前就订过婚约,我爹亲自订的,你不是一直想找那个与镇国公府相交的异人吗?就是胡旋的人。”
“呵。”
朝辞啼听闻后,眼中似有光影破碎,薄唇轻启,嘶哑着声,“所以之前将我引诱而去的计谋,你也是知道的,是吗?”“是。"花无凝停顿一瞬,不作隐瞒直截了当应了他的话。“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朝辞啼双眸泛起点点猩红,他气息不稳地问道。花无凝沉默住,不应不答,眸光几度浮沉起落,似在思索又好似被惊住。她好像从未见过朝辞啼这副模样…
“就这么容不下我吗?"得不到回答朝辞啼眼尾更红了一层,他低吼出声,埋怨又委屈,愤怒又无措,“柳衡可以,胡旋也可以,甚至是唐允维那种人都可以入你的眼。”
“怎么到了我…就不行了?"朝辞啼红着眼,活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困兽,未有办法挣脱束缚,只能步步紧逼,声声哀求眼前之人,给予他怜悯。他一步一步上前,花无凝便一步一步后退,直至小腿碰到了凳子,她往旁边一看,是一张小桌。
身后的凳子卡得她无法再退,她仰头再望进朝辞啼那双猩红了的眼,哑然失声,不知如何答话。
“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朝辞啼手掌放在桌面上,上面爆起一条条青筋,凤眸却锁在花无凝身上。
轻柔哄劝依旧得不到一点回应,朝辞啼低低笑出声,眼尾因泛红与眼中癫狂之色交织,衬得瑰丽无比。
“咔嚓!!!”
旁边的桌子被朝辞啼猛得震碎,他抓着花无凝的衣裳,“唐允维只想利用你,柳蒋是个毫无用处的人,胡旋也不是什么好人!大小姐,你不该识人不清!“朝辞啼你…"花无凝被突然炸开的桌子吓了一跳,又被朝辞啼拉住了衣裳,失态的朝辞啼让花无凝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何种话来反驳。心中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花无凝狠狠喘气却喘不过来,思绪陡然绞在了一起,愈来愈凌乱,她想找出一缕丝,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你不该的…"朝辞啼呢喃细语,眼睫颤抖着,竟然是将此前冒出来的癫狂之色压了下去,声音轻到像是拂叶点水一样,没有留下丝毫痕迹。若非离得太近,花无凝也听不见朝辞啼这声"你不该的"。精明如她,算计满贯的她,这一刻居然生出了不知所措之感。“主子!”
“阿凝!”
帐帘被掀开,暗一与柳衡双双冲了进来,花无凝视线被吸引了过去。“朝辞啼你离阿凝远些!“柳薪温润之颜覆上愠意,顾不得其他,他上前将朝辞啼拉开,自己站在了花无凝身侧。
而暗一却是抽出了刀刃,只要花无凝下令,他可以不计代价,杀了朝辞啼。被拉开的朝辞啼一句话也没说,什么也不做,更是不理会柳衡与想杀了自己的暗一,